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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也清楚,上一回老太太是想转移话题,与她开玩笑,并不是一定要她怎么样。老太太确实对城里有想法,但她只是向往,并不强求,和天下的父母一样,不愿意也不喜欢给孩子们添负担。
老太太的心思也不难理解,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城市梦,对别人口中描述的城里生活充满好奇和向往,都想一探究竟。
她又重复一遍:我说,我在县里租了房子,我们搬家吧。
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老太太怒气上涌,站起身骂道:你现在就开始装大款,想一出是一出,你一天到底在想什么?你还想不想过日子了?
对于大半辈子生活在村子,只有需要采购物资才有空到县里走一遭的她来说,单听到城里人吃的是白米饭、穿的是崭新的的确良就能让她羡慕好久,但这些也仅仅是羡慕,真要她怎么样,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又不是那种头脑不清楚的人,他们到城里去没工作、没供应粮,喝口水都要给钱,再说城里的房子跟鸟笼似得,那里有家里宽敞子自在。
老太太反应太过激烈,这也是她不愿告诉老太太房子已经被买下来的原因,只说是租的,租金都没说老太太反应这么大,真告诉她自己为了买房子欠了两千多的外债,老太太估计得疯。
这会儿的两千多那是相当值钱的,老太太夫妻俩攒了好几年才攒下五六百,这还是舒父是屠宰场正式员工,每个月都有工资拿的原因。要是放在村里,绝大多数人连几百块都存不下来,可想而知,老太太知道真相之后会有多愤怒。
舒语:不住不行,我签了合同,交了押金,你不住我钱全部打水漂了。
多少钱?你给我去退了。
悄悄躲开一段距离之后,舒语比着手指说:两百,我签了两年,退不了。
老太太把手上的鞋垫扔她身上:你铁定皮子痒了,我今天抽死你。
目光四处扫射,终于在院子角落捡到一根棍子,对着她就是一顿抽。
舒语吓得上蹿下跳,到处躲。
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没一会就气喘吁吁,你怎么会越来越不着调,气死我了。
她赶紧上去,帮她拍背顺气:妈,我让你住进去是有原因的,店里太忙了,你离得近点,也能帮我减轻一点负担,对吧。
她好说歹说,一通耍乖卖惨才把老太太说通。
老太太无奈道:搬吧。
她也没办法,房子都租好了,总不能真让付出去的钱打水漂吧。而且,她闺女也不是真心想要她帮忙,这点她心里清楚。
闺女给她争面子,接她去享福,她有什么理由反对?
舒语专门找了几个人帮忙搬家,还有老三夫妻。
小院子那边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只带一些平常惯用的东西就行。就算是这样,也收拾出一大堆东西,所谓的穷家富路估计就是如此吧。
还好她提前请人帮忙,否则今天要累得够呛。
搬家那么大的动作,大房那边不可能不知道,沈老太和沈大嫂听到二房这边的动静,好奇的出来打探。
看着二房这边有人进进出出,大包小包搬东西,觉得莫名其妙,肯定舒语又在作妖。
沈老太见到李桂花也在,心里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搬到舒家去,老二家的又在补贴娘家,这让她如何能忍。她跑上前扯下舒语手里的包:你给我放下,这些东西都是老二挣来的,你别想搬空补贴你娘家。
老二媳妇,你还想不想和老二过日子了,不想趁早滚蛋,给别人腾位置。
舒语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抢回行李,甩都不甩她,更不怕她的威胁:你叫沈穆回来和我离婚吧。她巴不得好吧。
要是她能说通沈穆,她还得谢谢她呢。
李桂花在后面推搡她:你胡说什么,赶紧走。
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一丁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沈老太气急,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把矛头转向李桂花:老毒妇,你厉害了,闺女养得真好,养成了贼,不管不顾搬空夫家,净想着补贴娘家,你真行。
李桂花听完她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脸色又黑了一个度,本来就不好的心情越加愤怒。
起初,她是很不想理沈老太的,不管怎么说,闺女把她接进城不管自己婆婆的行为肯定会遭人诟病,在这件事上她有点理亏。
时下的人都认为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是婆家人,只能为婆家人考虑,多回几次娘家都会被人说闲话。
这段时间,她为了避嫌,大部分时间都是带着安安回家住,舒语怎么说她都不愿意留在这边,就是怕人有说闲话。即使是这样,村里还是有人说三道四,知道的人说李桂花心疼女儿,帮忙带孩子。不知道就说舒家养出一个好闺女,尽扒拉婆家东西养着娘家。
现在又听到沈老太在这里阴阳怪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闺女也是她捧在手心里娇养着长大的,她怎么就不能住在闺女家,她享闺女的福、靠闺女吃饭碍谁的事了,大领导都说男女平等,懒得跟这些人歪歪唧唧,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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