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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拿出最后一碟红烧肉,只有五块,比起用盆装的馒头和白粥,显得小巧而精致。
他与顾灼解释着:将军,吴将军说您在山中待了好几日必定饿得很,让我们多送些清淡的。这红烧肉只给您解解馋,您别多吃。
顾灼无语,吴叔对她的力量有一些误解,对她的饭量也是。
倒是碗筷抠抠搜搜地只拿了一副。
她吩咐士兵:你再去拿一副碗筷过来。
是。
顾灼坐下托着腮看傅司简给她盛普普通通的粥,明明烟火气十足的动作被他做来却优雅矜贵,赏心悦目。
傅司简将碗放在她面前:先喝粥。
顾灼看了看白粥,又看了看色泽鲜亮更有滋味的红烧肉,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庙都在叫嚣着威胁她:你最好选红烧肉。
明知道希望渺茫,她还是带着一丝祈求试探着问道:傅司简,我能先吃肉吗?
男人笑得宠溺,刚端过粥碗还有些烫的手指抚了抚她的唇角,声音温柔地不像话,却是毫无转圜余地的两个字:不能。
便见小姑娘瞠目结舌,哼了一声挣开他的手,小猫一般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粥,可爱得紧。
慢点喝。
小姑娘没理他。
顾灼其实知道,饿狠了是不能立时便吃大鱼大肉的,得吃些清淡的缓一缓。
可在傅司简面前,她就是忍不住撒娇任性无理取闹。
用勺子舀着尝了几口,该说不说,这粥软糯浓稠,还能品出一丝甜甜的味道,顾灼这几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五脏庙终是屈服在这朴实温暖中。
于是,压根就没听见傅司简的话。
傅司简此时眼睛不眨地看着小姑娘闷头喝粥,思忖着:小猫生气了,该怎么哄呢?
夭夭,嘴角沾上粥了。
其实没有。
但是终于哄得小姑娘抬起头看他。
傅司简只好将这个谎圆下去,抬手指了指自己唇角一侧,随后便瞧见小姑娘粉嫩濡润的舌尖探出,勾了一下却什么都没勾到。
傅司简喉头一紧,深觉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敛息静心之时,偏偏那小舌又从另一侧探出,去寻找根本不存在的粥粒,灵俏粉润,像是雨后沾了一层晶莹水雾的花瓣。
在桌下的那只手握得死紧,唯有如此才能压制住心底那头才被他关住的凶兽。
方才他是如何险些失控的呢?
是小姑娘轻轻踢他,却又在他的固执坚持下由着他不站起身,由着他说些一听便知他们关系亲密的话。
她在惯着他,纵容他,在种种事情上。
他只觉心头滚烫,爱意汹涌,想抱她,想吻她,想将她揉进身体里,想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也想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没有啊。小姑娘疑惑的声音响起,扑棱着水汪汪的眼眸不解地望着他。
傅司简滚了滚喉结,倾身上前在她唇边重重抹了下,抹去那诱着他的点点水渍,嗓音暗哑低沉:好了,没有了。
顾灼见男人一直盯着她的嘴巴,像是明白了什么,问他:傅司简,你是不是饿了?
傅司简看着小姑娘粉润得像是裹了糖衣的唇瓣,话语里意味不明:嗯,我饿了。
那你,要不,先吃个馒头?
他摇摇头,眼睛沉沉地看着她:我想喝粥。
顾灼不理解,白粥和馒头的味道难道差别很大吗?
而且,这只有一个碗啊,总不能让他用盆喝。
有损他如玉君子的形象不说,那盆粥他也喝不完啊,剩下岂不浪费?
军中粮食珍贵,顾灼还等着热一热晚上继续喝呢。
她只好道:碗筷应该就快送来了,你稍微等一等。
我现在就想喝。
顾灼有些惊讶地看向傅司简,她总觉得这男人在跟她任性撒娇无理取闹?
她心里暗爽:这么快就以同样的方式栽到她手里,呵。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顾灼笑得明媚动人,伸出纤纤玉指点在男人唇上,声音温柔地不像话:不行。
与他不久前不让她吃红烧肉时,如出一辙。
傅司简被小姑娘这反应逗得低笑出声,也想起方才的事。
握住她的手腕,亲了下还按在他唇上的指腹,又沿着细腻柔荑一寸寸吻到小姑娘的手背,连骨节凸起都不放过。
傅司简的吻落在哪,那处就被点起细细密密的酥麻,顾灼觉得自己的整条手臂都有些发软。
男人依旧凝瞩不转地盯着她,在她终于受不住这种黏稠又旖旎的对视而转移视线时,他另一只手抬起,将她面前的粥碗扒拉了过来
而后,用勺子舀起白粥,送入口中。
迅雷不及掩耳,不给人阻止的机会。
顾灼刚刚绕到自己手背上的视线瞬间被带回来,看向已经空了的勺子,艰难开口道:傅司简,那、那是我的勺子。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3-04 23:57:01~2022-03-06 18:32:25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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