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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他们中间的宣和帝往御座右侧倾斜了身子,压低了声音,问道:王崔二位公相,你们又以为如何?慕容长子一个人说了不算,中书省还是听你们的。
左丞相王延年,右丞相崔固安,一直充当旁观角色的两位大宁丞相终于被推到台面上来,王延年身材微胖,鬓发已有斑斑,崔固安则完全是个胖子,看起来面相慈蔼,人畜无害,两人惯例先向宣和帝行礼,旋即由王延年答道:中书省向来没有一家之言,非要说的话,中书省听百官的,听天下万民的,我与崔公相不过是将这些声音转达皇上而已。
宣和帝道:朕现在要听们的。
那就是要他们当场表态,不准他们打官腔蒙混过关了。
但执掌中书多年,王延年和崔固安早练就了一身上下通融的本领,丞相号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究其作用,很大一部分就是他们介于百官和皇帝中间,充当一个下听臣意,上度君心的角色,以此令某些矛盾分歧在君臣之间得到调和。
如此,王延年与崔固安皆起身回话,他俩心照不宣,先由崔固安说道:回禀皇上,臣以为慕容长子所言的确高瞻远瞩,太子殿下则是仁孝体国、忧心君父,既如此,何不行两全其美之策。
宣和帝蹙眉:如何两全其美?
崔固安:便要看四太子是否成全了?
所有人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金骨阿隼那道:崔公相不妨明言。
崔固安:两国约定出兵自有文臣武将各司其职,贵国缘何非要吾皇北行?
金骨阿隼那:崔公相有所不知,此战一开既为国战!俺大燎规制,国战必由国主御驾亲临,大宁皇帝若不到场,俺国主岂非自损身价?你大宁又如何体现诚意?这与两国邦交礼数不合。
金骨阿隼那没有强词夺理,这确实是他们燎国规制,且如果燎国国主到了幽州而大宁这边指派文臣武将过去,站在燎国立场来看,地位不对等是其一,安全问题是其二,保不准大宁将士趁机发难,约好的合兵倒成了大宁活捉大燎国主的诱饵,他们无论如何不可能接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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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曲终人散
所谓左王右崔,其中有一层意思就是说左丞相王延年和右丞相崔固安之间协作互补,崔固安被金骨阿隼那以燎国规制说了一通,王延年及时站出来解围:
四太子所言有理,不过老夫以为这是宫宴,军国大事得放到庙堂上说。
王延年一经开口,崔固安便附议,这两人唱起双簧天衣无缝,况且他们也有弦外之音,明里暗里提示慕容雅博和萧景行这些人,告诉他们金骨阿隼那和燎国副使在场,他们自家人要吵也不能在这种场合撕破脸,故此,便是宣和帝不准他们打马虎眼,他们仍是把场面压了下去。
宣和帝摆了摆手,示意左王右崔各自回座,然后看不出宣和帝脸上阴晴,也无从看出他对北上幽州这件事的态度,他只说了句:朕乏了,你们陪四太子继续宴饮。
赵会即刻上来侍驾,众臣起身行礼相送,待宣和帝摆驾离场,殿内的气氛一下活络起来,倒不是大宁群臣有所轻松,而是那些宫廷乐师和舞师在礼官的示意下又开始奏乐起舞,乐舞欢愉,和太子萧景行、左丞相王延年、翰林院大学士赵公明这些人脸上的阴郁对比鲜明。
白靖文的内心倒一如既往平静,毕竟说到底他现在还是作壁上观的局外人,跟萧景行和慕容雅博这些局内人无法高度感同身受,他没有预设的立场,也不说上对这个朝廷有多么的忠君爱国,非要说的话,他更想为原主,为那对母女找到放火烧翰林院的幕后黑手,然后搬进陈玉娘夫妇为他买来的新房子,养活他们一家三口,还有那只猫。
当然,金骨阿隼那既然把他带到了这个宴会上,他看见了宣和皇帝,看见了庙堂群臣,更看见了庙堂群臣之间因观点不同而导致的裂隙,他也便把这些事放在心里,他记住了这些人的面孔,他知悉了大多数人的立场。
宣和帝既已离开,这个宴会便是有名无实,无论宫廷乐舞多么愉快欢腾,也终究预示着曲终人散,赵公明和齐肃岳这些耆宿之臣因与慕容雅博意见不合,纷纷向皇太子萧景行作礼告辞,白靖文自觉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便也跟在赵公明等人身后从侧殿立场。
待出了门,赵公明自然对他赞不绝口,对他刚才跟金骨阿隼那的那番说辞大为赞赏,因为白靖文在大宁君臣面前出了风头,那就等于往他们翰林院脸上增光,因着这番功绩,赵公明主动将白靖文向都察御史齐肃岳等重臣引荐。
辨非,这是都察院左御史齐老,这是户部尚书方大人,礼部的章大人不用介绍了,你会试便是他主考,算起来他还是你的科考恩师。
显然,都察左御史齐肃岳,户部尚书方希直,礼部尚书章丰饶和赵公明是同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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