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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教人的农户见他又不动了, 出于好心提点道:这沟要挖得深一些才能把水给排出去, 你这样是不行的。
奇了怪了, 那蜀国人学的挺快的,怎么到了齐国这些人就这般糊涂了呢?难不成齐国人都这么糊涂?
洪儒盛心烦意乱:知道了,话多!
得嘞,提醒他的那个人也闭上了嘴巴。
本来是好心,结果人家压根不领情,那他还提醒错什么?错就错了呗,左右也没人在意。
等一切结束,洪儒盛回岸上时才发了好大一顿牢骚。
他今儿出门穿了一件新衣裳,如今打田里走过一遭之后,那衣裳鞋子根本就没眼看,简直像是在泥里打过滚一般。更让他觉得晦气的是,那些夏国的君臣还在一个劲地说风凉话。
萧瑾可不是说风凉话,他是希望洪儒盛经过这一遭之后能够长点记性。可实际上,洪儒盛戾气太重,不管谁说话都不好使。
萧瑾摇头,就这样子还比不上他的那些进士呢。听说这位洪大人也是名门望族出身饱读诗书,结果到头来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头。嘴上仁义道德,心中却狭隘地连下地干活都容不下。
废物点心一个,不足为惧。
萧瑾在意的是张崇明跟齐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宫之后,萧瑾特意召来张德喜询问,结果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张丞相从前出使齐国,中间似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萧瑾心里挠心挠肺的,只恨不得把张崇明抓过来问一问。
但是他不好意思。
话分两头,洪儒盛回了四方馆之后便赶忙换了衣服,心情还是十分不美。
只因他今儿下了地之后才知道,这稻麦轮作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东西了,只要稍微懂点农事,就连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可恨他们齐国为了打听这些消息,砸进去多少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打听到了之后还担心其中有诈,不敢大规模的推广,听闻其他两国过来学习经验又巴巴地派他前往,如此劳师动众,就是为了这个?洪儒盛越想越不值!
若不是还未弄明白那科举跟火炮是怎么一回事,洪儒盛恨不得现在就走。
无独有偶,燕国人也想打探些事儿。
贺辞这两日在临安城也逛得差不多了,他领人出行的时候,鸿胪寺也会派人跟着。表面上说是为了他的安全,实则是为了监视。
贺辞对此心里门清,不过他去的地方都不会出格。
燕国这些人最近看着格外的忙,白天要跟着韩仲文,学习科举取士究竟是怎样的流程。晚上用完饭之后,又需出去闲逛。总之,没有一日是安生待在四方馆的。
后来齐国跟蜀国也被带着时常出门了。
鸿胪寺的人跟了贺辞好些时日,也未见有什么奇怪的,这群燕国人属于那种什么地方都想去,遇上什么人都想问一问,似乎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热情。
难道是他们燕国日子过得无趣,乍一见到繁华市井,一下子深陷其中出不来了?
可不管怎么说,他们依旧把贺辞等人去过的地方,见过的哪些人,说过什么话,仔仔细细地记录了下来。
福宁殿中,萧瑾便在看耿元直跟王从武呈上来的消息。
一连翻了几页,上面的记的东西都是毫无规律可言的,似乎贺辞几人不过是随心所欲地在临安城内闲逛,若是遇上好玩的有趣的,才会停下来问几句。
萧瑾不死心继续翻看,看了半晌,终于看出了些蹊跷。
这些人出入铁匠铺的次数太多了些,同铁匠们说的话也最多,余下的工匠也有不少,似乎他们格外关注匠人,且已经有几个对他们熟络了起来。
耿元直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对劲:纵然如此,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萧瑾也没有证据,但他有直觉:朕猜,燕国人此行应当是借着学习的幌子过来刺探消息的,查的还是咱们火炮的事儿。
虽然这位贺辞贺丞相一直以笑脸示人,不过萧瑾可不会因此对他放松警惕之心。这次燕国说要遣使前来,萧瑾也知道他们的出发点不会那么单纯,可他还是答应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次不让他们来,回头他们还得偷偷摸摸地派人过来,那他还不如干脆点呢,顺便还能做一做生意。生意多半是能做的,不过想要跟燕国有什么长久的合作,那还是算了,与虎谋皮要不得。燕国想要的,应该就是火炮。
自从他们与齐国过一战之后,那火炮便销声匿迹了。燕国虽然不曾见识过,但是想必也听了不少,那位声名鹊起的燕国皇帝、原文男主,肯定也对着火炮起了兴趣。
萧瑾现在担心的就是男主气运太大,金手指太多,把自己的火炮也复制了一份过去。萧瑾是有理智的,知道许多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频繁地发动战事,打扰民生,但燕国可没有这等顾虑。一旦让他们掌握了火炮的方法,天下必定会战火四起,民不聊生。
不行!萧瑾忧心忡忡:绝不能让他们掌握火炮之法。
王从武猛然提防起来:可要加强京城巡卫?
萧瑾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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