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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庆幸当初没将徐家父子二人直接撵出衙门, 留着他们还是有不少的好处的。如今做出成绩了, 萧瑾也不吝啬夸奖:二十一根也不错了,起码比原来的好了许多倍, 可见你私底下是用了心的, 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朝廷就需要你这样的能臣。
徐征没说话, 可他心里却很欢喜。
谁不喜欢好听的话呢?谁不希望自己的努力得到肯定呢?虽然徐征确实没有达到萧瑾的要求, 但他已经努力过了, 后续若是要改进也得在实践中改进,靠他一个人苦思冥想是远远不够的。
实践出真知的道理,萧瑾又何尝不知道呢?他问道:这纺纱机纺出来的线可结实?
结实着呢,圣上您看这些。徐庶立马让人将儿子今儿才纺出来的纱线呈了上来,这些纱线都是用这个机子放出来的,比起一般的纱线还要更结实。
萧瑾拿在手里扯了扯,韧性不错,还不容易断。
他立马有了决定:这样,先建一个厂,暂且先造四百台纺纱机来,再招女工四百名,专门负责纺纱。
女工?徐家父子二人惊讶不已,在他们的印象中,朝廷似乎就没招过女工。再说了,好人家的姑娘怎可能轻易抛头露面呢?于是徐庶委婉地提醒了一句:圣上,若要招收女工的话,只怕会引起争议。
这有什么?寻常百姓家中本就是女子纺纱织布,朕不招收女工难不成还让一个大老爷们来做工?他们会做呢,粗手粗脚的,朕还担心他们弄坏了机子。萧瑾觉得徐家的父子二人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不过因为他今儿心情好,不介意给他们多解释两句:这大家闺秀自然是不愿意来做工的,既然敢出来做工,毕竟都是家里不富裕的。于她们来说,本就生计艰难走投无路,如今朕给她们指了一条生路,她们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如今先招四百名女工试试水,若是反响不错的话,往后再扩招就是了。男人能养家糊口,女眷为何不能?人家林城主也是一介女流之辈,却已经能独占几城与蜀国皇帝两军对垒了。可见男人能上战场,女子同样也行,更不用说纺纱这种小事儿了。
徐庶父子俩不知为何忽然被萧瑾给说服了。
虽然他们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许不对,但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萧瑾的点,因为,萧瑾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冠冕堂皇。
这件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纺纱机的事儿姑且先搁置了一旁,萧瑾的目光又落到了水泥身上。
徐庶今儿呈上来的,除了一袋干水泥,还有一块已经硬掉的水泥块,那水泥块也不小,有床板那么大。
萧瑾让徐庶将水泥块平放在地面上,又让张德喜八宝几个一起站在上面踩。一共挤了二十个人,可这水泥板却没有一点裂开的迹象。
承重尚可。
萧瑾摸着下巴,灵光一闪,突然来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造纺纱机要钱,开工厂也得要钱,招收女工同样要钱,后续如何把这纺纱机纺出来的纱线卖出去,也得花上一笔不少的钱。这钱朝廷是出得起的,但没必要,朝廷的钱还有别的许多用处,能省一点是一点。
萧瑾问徐庶:京城里头富人最多的地方是东边那一块儿吧?
徐庶不明所以,但却还是点了点头,东边那边富人的确多一些。
萧瑾觉得妥了:朕会让冯尚书那支一笔钱,你带着工部的人先将天街到东门那条路修整一番,尽数用水泥铺上。待铺上之后,若有富人找上工部,你便同他们说,这水泥地他们家中也能修,只要价钱给到位了,他想休在哪都成。
这可是水泥地啊,不管是下雨还是下雪,行过之后都不会变得满脚泥泞,萧瑾就不信那些钱多的烧的慌的富人会不动心。
反正他们有钱,把他们当成羊毛薅一薅又怎么了?他们多出点钱,以后修路建厂就能少出一点钱,这实在是功德无量,善哉善哉。
萧瑾越长越美,可徐庶听来却沉默良久。
他承认,自己不喜欢搭理人,多多少少是有些清高的。如今圣上让他主动给富商权贵们修路,徐庶心里别提多复杂了。
可萧瑾却是个粗神经,没察觉到他的百感交集,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反而问道:愣着做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去准备,这路早修一日,进账的日子便提前一日,朝廷还等着用你们赚回的钱呢。
得了,徐庶无语,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老老实实去修路吧。
傍晚时分。
冯慨之还在家中郁闷圣上近日对他的热情不再了,还没懊恼多久,就听说徐家父子二人上门了。
这两人可是稀客,冯慨之好奇地过去迎了迎。
结果他还没有开口,就听对上,说起了圣上让他拨钱的事。
冯慨之:扫兴,纯纯地扫兴。
拨钱拨钱,又是拨钱,冯慨之本来看热闹的心思,瞬间就像是泼了一盆冷水,凉得彻底。
户部的钱都是他一点一点省下来的,这些外人倒好,不知道体恤他的辛苦,要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狠。偏偏这话是圣上说的,他还不能不给,就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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