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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主早在徒弟叩门的时候就转过身来,露出僧帽下的一张美人面,生得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神情却庄严肃穆。而她的僧帽下露出些乌黑颜色来,能看出藏在僧帽下的如云黑发。
你怎么?钱婶瞪大了眼睛,指着她问。
俞幼幼早知道自己的形象与身份不符合,早已想好说辞,缓缓答道:我只是前任庵主的朋友,暂代庵主一职。施主有何事,如果方便的话,请说。亦可到前殿佛前诉说。
钱婶听了这话,想起自己的来意,开始犹豫起来。
她想了想,说:师太,我家儿子最近有点儿不对劲。
我儿子前几年就进城打工了,一直孝顺懂事,这次回来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对我大叫,而且嫌弃他女朋友,你知道吗,这次回来我本来打算让他俩先领个证的,现在这样,还真不好搞。
钱婶接着说:其实不止是我儿子,村里很多人都这样,大多都是年轻人,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他们中邪了,正好你们不是刚搬来这里嘛,我就想着来拜一拜。
这些话其实算是有些无礼的,但俞幼幼并不介意。
她并没有在钱婶身上发现属于邪崇的气息,但这不妨碍钱婶说的现象引起她的兴趣。
我能跟您去看一看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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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迅速传开了一个消息:来了两个尼姑,一大一小,而且两个都很漂亮!
是钱婶子带回来的!听说是来处理村里人中邪那事的。
这个消息吧,不小不大,不小是因为所谓中邪一事确实给村里人带来了挺大的苦恼,不大是因为也不是啥领导来视察,不能给村民的实际利益带来多大影响。
俞幼幼缁衣青芒,有模有样地走在田埂上。
钱婶说:到了。这趟麻烦大师太和小师太了。
她话说得令人发笑,俞幼幼却并没有笑,只因为刚巧在这时,屋子里钱婶的儿子走了出来。
俞幼幼在钱婶儿子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而这股气息,她曾经在徒弟慧灯身上发现过。
是那个假水灵根的气息。
看来,假水灵根这事儿,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走上前去,不顾钱婶儿子的唾骂,一掌拍向他肩头,钱婶来不及阻止,俞幼幼的手就已经落到了钱婶儿子身上。钱婶没有听见预料中的痛呼,担忧地问儿子:儿子,你怎么了?
她用不赞同的眼神瞪着小尼姑庵的庵主,对她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打自己儿子的行为很有意见。
却看儿子神情迷茫了一霎,说:妈,怎么了?
儿子?你身上的邪物走了?钱婶喜出望外,儿子不知道多久没用过这么平静的语气跟她讲话了。
钱婶儿子也觉得很奇怪,他就像突然醒悟了过来一样,他现在再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些言行,只觉得自己像中了邪一样。他怎么会突然觉得自己能够修炼呢?啊,对了,似乎是因为他某次洗脸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能操控水流了
操控水流
水流
钱婶儿子突然又兴奋起来,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水龙头前边,扭开水龙头,百花花的水流了出来,他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让水流变化半分。
他眼睛中兴奋的火花重新熄灭下来,原来,一切都是他自己发的癔症吗
俞幼幼把他的表情变化都收入眼中,她早在路上就听钱婶说了钱婶儿子认为自己能够操控水的事情,这回也自然而然地把这件事和徒弟身上的假水灵根联系了起来。
看来是有人在搞鬼。
这一天,俞幼幼走遍了村子里全部有中邪之人的人家,用同样的方式把所有人身上的水属性灵气都收了回来。
俞幼幼不怕打草惊蛇。
这水属性灵气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这些灵气中掺杂着一丝魅惑的气息,更像是妖气。
这使她想起了一年多以前被她放养在秦岭妖王殿的变异小白猫,白昼。
他现在也该化为人形了吧?
曾经是披皮幽月的俞幼幼一点儿也不心虚,理直气也壮,妖界的大妖们从来不手把手带大后辈,教育方式就是把后辈扔到各种各样的秘境或者深山老林里历练,顶多等后辈遇到危险的时候救援一下。
既然遇到了在外作乱的妖,那她就帮白昼解决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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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俞幼幼和慧灯在村子里留宿。
村长给她们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的房间,师徒二人一起睡。慧灯有些害羞,抱着被子,脸红红的不说话,心想:要是自己睡觉翻身压到师父了该怎么办啊
俞幼幼微笑着看小朋友害羞的样子,也不过度逗她,只轻声把慧灯哄睡了,然后自己和衣躺在慧灯身旁。
躺了没一会儿,俞幼幼被捞进一个还带着丝丝冷气的怀抱。她连眼睛也不睁,伸出一根手指戳戳身后那人的肌肤,心念传递。
别闹。
我没闹呢,快睡。
俞幼幼看着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独立马甲,有些头疼,干脆用灵力把自己和云挪到了地上,打个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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