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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这日,燕北梧比往日晚起了一刻钟,门口两个守卫看到将军出来正想问好就被燕北梧一个手势制止了,看着将军前往校场的背影,两人心头都升起了由衷的敬佩。

燕北梧在校场练了一个时辰方才回房,此时段雀桐已经醒了,只是她贪恋被窝里的温暖,就有些不想起来。

燕北梧练了一身的汗回来,到浴房冲洗一番,拉开床幔的一角就看到妻子抱着被子懒洋洋的模样。

段雀桐早就听到了他的动静,可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夫妻,也不在乎被他看到自己惫懒的这一面,更何况她也像试试这个男人的底线。此时看到他,轻唤了一句:郎君!眼含笑意。

段雀桐长了一双典型的丹凤眼,不说不笑时有一种张扬到嚣张的艳丽,现在眉眼弯弯,其中就好似裹藏着绵绵情意,燕北梧在她的眉眼之间反复逡巡,只觉得若是再不离开自己难保不做些什么,虽是这样想,可脚底却像粘在了地上一样,眼睛也有些拔不出来。

段雀桐被他看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她现在舌根还痛呢,可不敢惹火!

幸而阿蛮这时敲门进来。

燕北梧看着阿蛮进来,终于离开了床榻,随便拿了一本书,就在桌旁坐下看了起来。

段雀桐悄悄松了一口气。

阿蛮:阿蛮伺候夫人穿衣。

段雀桐被人伺候惯了,就应了一声。

阿蛮将床幔挂在金钩上,然后就看到夫人容光焕发、神态慵懒,明显就是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伺候夫人穿衣时,那一身的印子看的她倒抽了一口气,嘟囔了一句:将军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些。

此话一出,段雀桐脸上的热度腾地就起来了。

燕北梧倒是脸皮够厚,继续坐在那儿老神在在地看书。

段雀桐故作镇定,只是脸上的热度直到用膳时都没有降下去。

等到绾发时,阿蛮却犯了难,阿蛮只会编辫子,让她梳昨天那种堕马髻却是不会的,段雀桐看着她将自己的头发绕缠来绕去,最后头上顶着软趴趴的一堆就知道这个技能她不会!

此前在段府时,每个小姐房里都有专门的梳头丫鬟,段雀桐忽然有些想念金钏和银锁了,那是她和织锦织画共同□□出来的,特别好用。

燕北梧看着夫人的发髻被阿蛮弄的像个鸡窝似的就直皱眉,昨日是谁给夫人梳的头,去把人找来。

阿蛮:是花婶,我这就去叫。

段雀桐看着发髻实在碍眼,就自己动手拆了起来,只是阿蛮为了把它固定住很是费了些心思,弄的有些复杂,她一时半会还真弄不开。

燕北梧从拿起书到现在一页都没看进去,现在看着妻子在那瞎忙活,终于不再自欺欺人,起身来到她的身后,亲自为她拆解发髻。

段雀桐看着镜子中对方肃着一张脸笨手笨脚却又耐心无比地和她的头发作斗争,嘴上不说话,可心里却十分满意,嘴角就有些不受控制。

燕北梧透过镜子看向她,目光清冷依旧,看妻子不闪不避地看着他,只觉她时而大胆、时而胆怯、时而害羞也是有趣,遂问道:笑什么?

段雀桐:笑我嫁了个好郎君!

燕北梧再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热辣的话来,一时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了,他想说:女子还是要矜持些!可又怕说过之后她再也不会说出这样好听的话来,最后也只是继续沉默地给她拆着发髻。

等阿蛮带着人过来时,就看到将军十分细心地在给夫人梳发,寸寸青丝从将军手中流过,无端生出几分旖旎来。

燕北梧被两人看到依然镇定自若,他又坐回桌边看起书来,倒是阿蛮和花婶有些尴尬。

段雀桐看了出来,她温和地说道:劳烦了!

花婶:不敢不敢!

段雀桐:花婶怎么在燕北军中?

花婶:我儿在将军麾下,他去年升了百夫长,就将我一并接了过来。

段雀桐原以为燕北军中全部都是鲜卑人,现在看来是她想岔了。

段雀桐:花婶是哪里人?

花婶:回夫人,老身是代郡人。

段雀桐心下暗道:果然!方亥就出身代郡,怪不得她听着花婶的口音耳熟呢!

代郡距离晖阳要几日路程啊!

花婶:三日足矣!

原来竟已是这么近了吗?不过即便她没有遇到郎君,三日的路程,没粮没水她和娘亲怕是也凶多吉少。

燕北梧看着她眸光里的怅然心头一紧,怎么?

昨日写婚书时因着时间紧,她并未说的详细,现在既然说到了这里,段雀桐也需要郎君的帮忙,她原来的行程经历自然也要和他说个明白,主要是她手底下那些人用的可还顺手呢!并不想还给父亲,也不想他们受罚。还有金钏银锁也要接到自己身边才是。

花婶人老成精,看出夫人有话要和将军说,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不过须臾之间便已经将发髻梳理整齐。随后就拉着阿蛮一起告退了。

两人离开这里后,就忍不住八卦起来,没想到将军平日里看着气势凛然,面容冷峻,竟然会亲自为夫人梳发,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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