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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正从外硬闯!

怔愣间,便有一只手从深不见底的裂缝中伸出, 因事发突然,范昱几乎来不及多想,便本能冲上前去,想要抓住这只手。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它时, 却又堪堪停下。

因为范昱分不出这只手的主人,究竟是真实存在的亡魂, 还是幻境之中的又一道假象。

好在有谢曲及时看出了他的心思。

谢曲很快就也跑过来, 替他一把抓住了这只手, 并将这手的主人,从裂缝中使力提了出来。

来人甫一被完整提出来, 他们脚底下的裂缝, 瞬间便又重新合拢了。

也是赶巧, 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杜小山,或者说是与杜小山长相相似,但周身气质却完全不同的薛景山。

一时间,看着从地底下刚爬出来的薛景山,谢曲和范昱都有点懵。

因为无论怎么样,无论是杜小山还是薛景山,这回都不该出现在这。

先不提此处隐秘,寻常人等若无指引,根本就找不到路。就说他俩临上山前,为了不被坏事,不是还特意把杜小山暂时变成了一张矮床吗?

即是出自阴差之手的法术,区区一介凡人,又怎么能解

啊!对了!

倏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谢曲神色古怪地看向范昱。

俩人目光甫一对上,范昱面色一僵,就听谢曲支吾着问他:小昱儿,我依稀、仿佛是记着,他们这些住在下修界的凡人身上好像没一点灵力,每天都得吃饭喝水吧

言外之意,虽然他俩原本是好意,但杜小山毕竟做了这么久的木头床,将近十天没吃没喝,肉身恐怕早就被饿死了。

尤其是在杜小山身上尸气很重的情况下,恐怕能挺到现在,都得算奇迹。

话音未落,就连范昱的脸色,也跟着变得古怪起来,十分懊恼地皱紧了眉。

真是亏他一向以心细自居,怎就没想起这事来?

若搁在以往,他一定会记着提醒谢曲别胡闹的,可就偏偏是那晚也怪杜小山出现的不是时候,令他那晚本就昏昏沉沉的脑子,雪上加霜,以至于什么都想不起来。

结果现在可好了,他和谢曲好不容易才把祭祀忽悠过去,杜小山却还是按时按点的死了,死后甚至还一路寻到了这里。

唉,也不晓得这人的命数究竟是怎样,如果本就该死还好说,但若其实原本还有救,却因为他的疏忽

思及此,范昱难得对杜小山有了点愧疚。但这点愧疚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他又听见谢曲说:但是杜小山死了之后,为什么会变成薛景山?咱地府的孟婆汤何时没用到这种地步了?

闻言,范昱怔住片刻,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说话的功夫,薛景山已经重新整理好神色,有些戒备地看向谢曲和范昱。

尤其是对范昱。

怎么回事?他为何要这么看着我?范昱想:明明在他还是杜小山时,对我比对谢曲更亲近一点。

但是现如今却

对于薛景山忽然转变的态度,范昱实在想不通,但他稍一抬眼,就见谢曲正若有所思顺着薛景山的视线,目光越过他,遥遥望去他的身后,忽然轻声道:小昱儿,你瞧他现在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好像是能看见你的本相,却看不见我的。

闻言,范昱本能便回头,默不作声看了看自己身后。

传闻中黑无常的本相,哪是那么容易就被看见的,除了那些与他一样的阴差之外,凡人若想看,得由他刻意展示出来才行。

除非除非

范昱心思一动,猛然转头看向谢曲,诧异道:莫非这个薛景山身上的杀孽,当真如此之重?

甚至重到能轻易看清他的本相?

旁的也就罢了,范昱心说。但他做黑无常这么些年,碰见的能看清他本相之人,就算加上如今的薛景山,也总共不超过三个。

说白了,他与谢曲他们两个,谢曲平时多负责赏善,而他则要罚恶。就如只有至真至善之人才能看清谢曲的本相一样,若非杀孽深重之人,也绝无可能看清他范昱的本相。

具体需要杀孽深重到什么地步呢?

打个比方,当初,就连柳云仙也没能看见。

但是不对啊,如果薛景山真的比柳云仙还难对付,他就该化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神志清醒地站在他和谢曲面前,甚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听懂他和谢曲的谈话。

甚至根本就不会再投胎做人。

对此,范昱感到很不敢相信,他一面思索,一面缓步走到谢曲身旁,却见薛景山从始至终都牢牢盯着他的身后,半刻也不挪眼。

片刻后,薛景山忽地轻笑了一下,一瞬卸下满身防备,带几分自嘲喃喃道:太好了,是是黑无常范无救。

范昱:

离谱!他竟然真的能看见!

范昱一瞬睁大了眼,悄悄勾了一下谢曲的手指,对谢曲传音道:我不理解。

不仅不理解薛景山为什么能看见他,更不理解薛景山在看见他之后,为什么会面露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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