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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在营里那个好像能碰到别人。谢曲说,同时用一种征询建议的目光看向范昱,犹豫着摇头,不还是不对,兴许是我记错了,那人如果不是你,还会是谁?
谢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很怪,就像是连他自己也理不明白的那种,一瞬间的绝对空白。
硬要追究的话,大约就是不久之前,范昱问他黑袍长什么样子时的那种感觉。
话刚出口,不仅让范昱听得皱眉,就连谢曲自己也隐约觉出了一点不对味。
谢曲很清楚地记着,先前他和范昱谈起黑袍时,他便募然生出了这种古怪的茫然感,但是因为他那时很快就想起黑袍的样子了,而且也从秦广王口中得知是第五殿在捣鬼,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大约也不当心中过第五殿的咒。
原本以为只要想起黑袍的样子了,咒便解了,只可惜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
思及此,谢曲故意忽略他脑中那点滞涩感,强迫自己开口问道:所以是你么?
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就像是有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不想让他问。
下一瞬,谢曲看到范昱摇了摇头,很肯定地回答道:不是我。
其实在幻境里那时候,我就有点起疑了。范昱说:看来当年真有人冒充我去找过你,但是是谁呢?
顿了顿,忽而话锋一转,用一种堪称得上是懊恼的语气问:对了,谢曲,现在我的尸身找到了,但你的尸身呢?你确定你的尸身如今还在原地埋着么?
快快,快传信回去问,问他们到底有没有一种能令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咒。如果有的话,再问他们怎么解。
另有继续找怨气这事先暂且放放,左右离约定时间还早,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先去看一看你的尸身,看它是否还被埋在酆都旧址。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76章 乌龙
谢曲觉得范昱说的很对, 所以他没再耽搁,也没再扯些有的没的,火速回了金满楼, 想把金满楼里那俩纸人都收拾干净,然后尽快赶去酆都旧址查看。
结果一进门,就见店里那个胖掌柜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应该说,不止胖掌柜不对劲, 店里所有的跑堂小二都不对劲。和离开时的互相避让不同, 许是祭祀结束了的缘故, 他们这会全端着瓜子和毛豆,兴致勃勃凑在一块,眼里盛满八卦的精光。
因为是魂体的状态,凡人看不见, 谢曲就飘得比较肆无忌惮。
他先是飘到胖掌柜面前,见这个圆脸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嘬着小酒,翘着二郎腿,一边卡擦卡擦嗑着瓜子, 一边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
离近了细听,隐约可以听见是一声声的大白天的, 世风日下。
比胖掌柜反应更奇怪的是帐房先生。
谢曲看完了胖掌柜, 又再飘到账房先生面前, 就见这人表面看似是在算账,实则耳朵支棱着, 隔三岔五就偷着瞥一眼楼上, 瞥完了, 还要耳根通红地连连摇头。
更别提那边那几个满脸写满钦佩, 偷偷在袖子里比出大拇指的小伙计。
谢曲:
谢曲回头看范昱,却见范昱不知怎么就黑了脸,抬手一指楼上,喂,你发现没有,他们此刻抬头看着的方向,好像是咱俩房门。
废话,当然看见了,这么明显哪能看不见?
说话的功夫,楼上便又有些古怪动静传出来,甫一入耳,谢曲便呆呆地僵在原地。
是年轻男子的低喘。
含混的,满是情/欲味道的沙哑喘息,若是再细听,其中还隐隐掺杂几声勉强压抑着的喑哑哭腔,以及木床吱嘎晃动的声音。
谢曲:
干!完犊子了!那俩纸人到底在干啥!
因为范昱这时就站在他身后,一瞬间,谢曲魂都被吓凉了,连忙飘上了楼。
楼下,仿佛生怕谢曲还不够尴尬一样,几个小伙计一听那声音,便一连串的吸了气,狗狗祟祟的小声讨论起来。
多久了?
没算,不过少说也得有几个时辰了吧
天天这样,连床都压坏了,还特意加钱让咱掌柜的给他们换大床,他俩可真行。
谁说不是呢,啥身体啊,咋还没虚呢
二楼楼梯间,耳朵一向特别灵光,不当心把所有感慨发言都听清楚了的谢曲:
上楼的时候,谢曲快得像一阵风,临近门口了,却忽然又硬生生的停下了。
身后,范昱没跟着他上楼,还是站在楼下。
但范昱稍稍仰起脸来,不咸不淡地对他说了一句:瞧瞧你干的好事。
看来某些东西啊,它随主。
谢曲:
我日。谢曲在心里说:现在为什么是晴天?
为什么就不能赶紧降道雷下来,直接劈死他?
这算怎么回事啊?让屋里那俩纸人模仿他和范昱,结果那俩败家玩意就是这么瞎模仿的?
玩呢?!
离得近了,里面动静就听得更清楚了,几乎不需要看,便能想象到这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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