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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祁尧打着缰绳坐在最前面,阮蛮蛮抱着仅有的陪嫁嫁妆红包袱,孤零零的背对着他。
要说阮家人心够狠的,拿头牛换闺女的后半辈子幸福。年轻的妇人于心不忍,念叨了两句,惹来老婆子们的不满。
闺女生来就是赔钱货,能养这么大就是天大的恩情了。这个时候不报恩,不怕遭天谴吗?
难听的话隔着老远的距离,飘进了阮蛮蛮的耳朵里。她紧抓着车梆,指甲险些镶嵌在了缝隙里。
前些天就是因为这些人的胡说八道,她才被苏秀才退了婚。
其实要我说也是她自己作的,过几天就跟苏家秀才定亲事了,还到处勾搭男人。
不是说,阮家大丫头是个挺老实乖巧的姑娘吗?她这是图啥啊?
老实乖巧?老婆子斜眼剜了下阮蛮蛮,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敢跟个痞子勾.勾.搭搭的,背地里指不定是啥骚玩意儿呢!
尖酸刻薄的笑话声,差点刺穿了阮蛮蛮的理智!
她拼尽了全力压制着掀开喜帕,找他们讨理的冲动。她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没用,闹得越凶笑料就越多,到最后只会称了他们的心。
只是不能堵住这些人的嘴,阮蛮蛮意难平。更可悲的是,她只能握紧了车梆,企图用疼痛来转移这份憋屈。
不过这种感觉没多久,她耳边忽然传来了声咯噔的动静,轱辘陷进了泥水里。绽开的泥花儿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溅到了对面那些人的嘴里。
阮蛮蛮正想问问苏祁尧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就传来了村民们的阵阵谩骂声。
还没等她听明白,板车突然走快了,阮蛮蛮好像隐约之中听到了那些人在骂苏祁尧。
车很快就停在了苏家门口。
阮家不许有人来送亲,说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像她这种被退过婚的晦气东西,谁多看一眼就倒霉。
苏家这边呢,苏祁尧的爹娘去世多年了,唯一的亲人还是苏秀才一家子。
两家人本就不和,现在还闹了这么一出,更不会来了。
没有司仪,没有长辈,更没有来祝贺的朋友。
所以,连拜堂这种礼节都节省了。阮蛮蛮直接被苏祁尧带到了婚房。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突然惊醒,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也变得清晰了许多。
不止是这些。
苏祁尧沉稳的脚步声,在她耳边扩大了好几倍。从门口到跟前的每一步,就像踩在了她的心口上一样,压得喘不上气来。
一想到她马上就要被苏祁尧残暴的对待,阮蛮蛮下意识去摸索周围一切可能保命的东西。
苏祁尧瞥见了那双无处安放的小手,正极力寻找着什么,显得那么无助。捏住的喜帕,最终还是没掀开。
喜帕自己揭。和离书明早自会放在你面前。
阮蛮蛮正准备着来场硬战,忽听苏祁尧说起和离书的事,她怔住了。
好长一段时间,空气中都在弥漫着诡异的寂静,直到苏祁尧再次重复道,你没听错,是和离书。
阮蛮蛮颤抖着身子,尽量压制着暴走边缘的情绪,哑声道,是蛮蛮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夫君不高兴了吗?
没有。苏祁尧转身寻了把椅子,靠着桌子半躺半坐下来,我知道,你不愿嫁给我。我写了和离书,你就自由了。
我都迈入了苏家的大门,愿与不愿都只能是你的妻。阮蛮蛮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连哭泣都是无力的。
何苦呢?你我又不情愿,没必要再为难彼此。话已经说明了,只等着过了今晚,将和离书放在阮蛮蛮面前。苏祁尧觉得他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阮蛮蛮起身喊话,瞬间就将头上的喜帕拽了下来,露出了那双带着红血丝的泪眸。
她怒瞪着苏祁尧,任由两行泪水淌过脸颊。她紧咬着唇,想让颤抖个不停的身子止住。
她失败了,败得一无所有。
为了嫁给苏秀才,爹娘勒紧了裤腰带给她买书读书,怕入了苏家门,一身庄稼的泥土味儿跟他不相配。
为了嫁给苏祁恒,她更是忍了常人不能忍的委屈,扮作乖巧,做着让别人开心,自己却很痛苦的事。
眼看着婚事就要成了,她的爹娘终于不必再呆在这个家里受这些人的折磨了。然而,美好的一切梦想,却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给毁了。
她恨不起来,又怨不得。是他救了她,但同样的,也是他毁了她!
现在她不得不认命嫁了进来,却在新婚之夜被这个男人甩出一封和离书。
她好委屈,她好恨!
苏祁尧不晓得阮蛮蛮的泪水为什么这么多,更看不透她为什么要用那种愤怒的眼神看他。他给她的是和离书,又不是休书。拿着它还可以再嫁喜欢的人嘛。
等等,难道她要得不止是和离书?
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苏祁尧又重新坐了回去,两条腿搭在另把椅子上,企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烦躁。
阮蛮蛮看着苏祁尧的浪荡姿势,随意的口吻,想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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