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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别看春天到了,这里可比小城里凉太多了。尤其是晚上,寒气重得有时候我们都受不住,你就多穿层袄吧。
大蛋儿特意找了身从来都没有穿过的袄,给阮蛮蛮送过来了。
阮蛮蛮的心思不在这里,她脑子都是救苏祁尧的事,我没事,你把那些药材都拿过去了吗?
阮蛮蛮来的时候不是没打听过这里的气候,只是马车里的空间有限,她要是带多了御寒保暖的装备,那些药材必然没地方放了。
苏祁尧的性命和她的温暖比起来,她想也不想的选择了前者。
送去了,都送去了。幸亏你想的周全,要不然这病还没办法治了。
送去了就好,等会儿大夫们筛选清洗完了,我亲自去熬药浴。
熬药可不是个好差事,光是这精心送火,就足够熬人。一个药锅子,熬上三五个时辰都是常事,更何况这么一大锅。
我和小蛋儿俩人轮班吧。你就别去了,怪受罪的。
不行,熬药还得是一个人来,火候掌握的最准确。再说了,这事我不亲自做,心里也不踏实。
阮蛮蛮熬药,大小蛋儿两人负责往浴桶里淘水、加水。行与不行,反正第一天是这样过的。
到了晚上,阮蛮蛮终于体会到了大蛋儿所说的寒气有多重。
这么冷的天气,紧裹着一床棉被。就像是果着身子站在冰天雪地里,无数的寒气如同锥子那般,顺着每个毛孔刺.入魂魄最深处。
阮蛮蛮搓了搓冻得没知觉的小手,捡了几根柴来,在苏祁尧的帐子门口点了把篝火。
一团小火苗在柴里扭.动着身子,没一会儿就蹿成了熊熊大火。炙热的烈火驱走了寒气,阮蛮蛮顿时觉得有种复活过来的新生感。
不在热乎乎的被窝里睡觉,跑这里点起火来了,你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啊?
阮蛮蛮正搓着手臂取暖,忽然从不远处走来一戴面巾的男人。
他身姿欣长挺拔,双腿高挑有力。但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步子,把整个人的气势拖垮成了不入流之辈,这身盔甲也给糟蹋了。
我不记得营里有规定,不能点火取暖。倒是你,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动机非常可疑。
阮蛮蛮立马站了起来,满脸谨慎的望着来人。
男人似乎并未嗅出话里的敌意,他长臂一捞,挎在了阮蛮蛮的肩膀上。
可疑什么可疑?你小子才来几天啊?我每天夜里都在这里巡逻,谁不认识?
阮蛮蛮才不信这鬼话,巡逻就巡逻呗,还遮着掩着做什么?
怎么你不信?
男人冲着阮蛮蛮的耳朵吹了口热气,吓得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用力一推,将男人搡到了一边。
给我放老实点!
男人愣了下,他扫了扫胸.前的铠甲,漫不经心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像个娘们姑娘似的。
行了行了,我这人大人不计小人过,瞧瞧我都带来了什么?
阮蛮蛮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坐在篝火旁,大手一挥,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壶酒出来。
要不要来两口?酒劲儿小的桂花酿。
不必了。这人的来历阮蛮蛮还不清楚,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喝他的东西?
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巡逻的人还可以喝酒。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死倔死倔的,我不是都说了,我是营里巡逻的人吗?怎么还跟防贼似的?再说了,这么冷的天,不喝几口小酒,这身子哪里受的住?
心虚的人才会想太多。阮蛮蛮坐在他对面,时不时往火里添了几根柴。
真不喝?驱寒的。
阮蛮蛮想着不理会他,也就贫嘴不了多久了。谁知道这人死皮赖脸上了,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不说,还强行喂了她一杯酒。
香甜的酒水入喉,有股桂花的清香,等这酒水再往下走后,它就像是带着一团火,游到哪里,哪里都是热乎乎的。
来人,快来人啊!虽说这酒驱寒,可这人不清不楚的,万一在酒里下了药,想要趁机害苏祁尧怎么办?
阮蛮蛮万分惊恐。
好在人们来得快,只是究竟是比那男人晚了一步,让他逃跑了。
阮蛮蛮迅速进了苏祁尧的帐子,发现人\'还好端端的躺在榻上,这才稍微踏实了些。
嫂子,发生什么事了?
阮蛮蛮见大小蛋儿来了,心里又踏实了几分。她理了理思绪,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哥,这人肯定是奸细!咱们营里什么时候有带面巾巡逻的人了?
听小蛋儿这么说,阮蛮蛮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冒出来了一股寒意。她刚才喝了他的酒,要是烈性毒药,她倒下后,苏祁尧不也就
也,也不是没有的。大蛋儿支支吾吾的含糊道,嫂子你别怕,这事儿没准是真有。
这样吧,我马上去各地方问问。等会儿就有信了。
既然大蛋儿说查,那就准能知道个子丑寅卯。
阮蛮蛮深吸了口气,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暗道,你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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