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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愠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丢了筷子,坐过来追问:阿兄,庆功宴什么样的,是不是文武百官都在,看见圣人了吗,有没有好酒好肉。
谢留对他算是有问必答:都有。
谢愠眼睛一亮:那圣人有没有赏你什么?
谢留看向谢伯卿,双方交流的眼神中都透着一股复杂的成熟。
谢留:正式的封赏还在商议之中,除了封号品阶,其余不过就是金银珠宝之内的赏赐。
他的话大大满足了谢愠对功名利禄的向往。
谢愠还想问,谢伯卿及时将他那张叽叽喳喳比鸟还闹的嘴拦下,好了别吵你兄了,封赏都是上面根据他的功过拟定,非他一人说了算,不管是什么,你不可在事情没定论之前,到外头乱说。
谢愠辩解:我不会,是那个毒妇今日老追着问我烦不胜烦。
谢留的目光倏然挪到他脸上。
谢留:什么叫做毒妇。
谢愠一时哽住。
胭脂将汤汁盛到碗里,准备妥当,端着托盘缓缓走入庭院里。
当她靠近堂屋的时候,正好听见谢伯卿训斥的话语传出,你该长大稳重些了。我是不是说过,不管她什么样,你不该当着你兄面出言不逊。
胭脂身形一顿,不知谢愠犯了什么事被训斥,但不妨碍她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次发话的居然是谢留。
低沉的嗓音满是威慑,我只说这一次
谢留:以前玩笑也罢,今后她还是我的妇,该怎么管教我说了算,你可以叫她嫂嫂,要么什么都别叫。
胭脂:!
谢留像是发现了她,侧头扫过来锋利的一眼。
胭脂心里咯登,跨出去的步子还是缓缓落在地上,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进屋,谢留轻淡地收回视线:所以,别再让我听见那些个不好的称呼。
第8章
因着胭脂的到来,谢留不再用严厉的态度对谢愠训话,以免在外人的跟前伤了他的自尊和脸面。
而最好奇的莫过于刚进屋的女子。
谢愠到底说了什么才惹怒了他的一翁一兄,竟惹得二人连番教育他。
还有谢留这个冤家,他竟也会出声维护她吗?该不会是给她挖的什么陷阱故意做给她看的吧!
兄,我知错了。谢愠低着头,被训后瞧着情绪失落。
该。
叫他傍晚的时候在她跟前耀武扬威,看着讨厌死了。
不管是不是他的错,只要见着对手倒霉,也够让胭脂窃喜的了。
她脚步越发轻快,笑着靠近。
夫君,解酒汤来了。
谢留挑起眉梢,面上留有余威,他光是坐在那不说一句话,就足以叫身边人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胭脂侍候他端碗递勺,眼见谢留没有挑刺儿才松了口气。
直到她发觉谢愠趁人不注意偷偷抹泪,大概是因为刚刚被亲近的人说了,觉得难过,嘴都狠狠瘪在一块,肩膀还抽了抽。
胭脂状似不经意地问:哎呀,小犊郎怎么在哭呀?
空气陡然出现可怖的安静。
就在谢伯卿与谢留的视线都投到他身上时,谢愠嘴角添泪的动作一僵,满脸的羞耻和不可置信地瞪着胭脂。
他本来可以默默难过完,就能当刚才的事什么都没发生。
可这个搅家精一句话的时间就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难堪。
胭脂: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天可怜见的,除了二郎小时候尿裤子,再没见他这么伤心哭过呢。
你
怎么啦二郎?
叮的一声,谢留丢下汤勺。
胭脂偏头慇勤问:夫君?是不是解酒汤太烫了?我来给夫君吹一吹。
她忘了收敛笑意,小人得志的模样太难看,谢留豁然攥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在胭脂含羞带怯嘴叫他时,毫不留情拍了过去。
瞬间细皮嫩肉被打得清脆作响。
她吃惊又慌张地痛呼一声,眼泪差点掉出来。
局势顿变,一旁的谢愠很快看戏似的精神振奋地坐直了身子。
这下轮到胭脂感到委屈莫名,夫君,这是为何啊?她做错什么啦,为什么要打她?
谢留冷眸逡巡两眼她跟谢愠,俨然一副当家做主的姿态,你刚才笑什么。
当然是笑他弟弟吃瘪啊。
胭脂差点说出来,乖觉的咽下不满,装傻充愣:什么刚才?刚才我没笑啊。
谢留压根没信,森冷的目光直冲她看来,是吗。
气氛倏然有些凝滞压抑。
谢留再次开腔:有些话,趁你们都在,正好说说清楚。
胭脂被他瞅着,有种大祸临头的错觉,而就在她差点喘不过气以为谢留要跟她翻旧账时,他终于从她身上挪开了目光,又扫了谢愠两眼。
毋庸置疑,就是专门对他们两个说的。
白日里阿翁同我商量过,不谈从前,只看今后。那么自今起,这个家中就是我谢留说了算。但凡有谁要是想搅得这个家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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