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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陡然俯身过来的胭脂吓了一跳,眼皮彻底睁开,肩膀处被一只纤手压着起也起不来。
小凤凰。起,起来。
胭脂看他受惊,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她觉得自己居高临下俯视谢留的滋味真好。
因为谢留长得太快太高,她平时总要仰头跟他说话,这回抓住机会她就是不让谢留起来,甚至还坐在了他的身上压住他。
她又问:你在看吗?你刚刚是在看我的脚吧?谢灵官,你是不是喜欢啊?
谢留那么大个修长身量的高个子,在一个娇小的人的欺压下却始终反抗不了。
平时他应该傻乎乎的照实回应说是,他是喜欢。
可今日就怎么都感觉不对劲,坐在他腰上的胭脂并没有那么沉重,她是软的,有温度的,还有她簪在头上的茉莉花的香。
而他是懵懂,浑身发热,连话都讲不好,还不敢呼吸的。
说啊,快说啊,你这个大傻子,又要变闷葫芦了!
我,我
他结结巴巴,不知不觉脸都红了,甚至比身上的少女看上去更加秀色可餐。
而她看着他急出了一身汗,连额头都是,嘴唇颤抖,更像得逞似的,得意地趴在谢留胸膛上娇笑。
等她笑够了,刚才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谢留却冒出一句,你笑得真好听。
胭脂被那双憨真赤诚的眼睛盯着,跟被定身一样。
那傻子怕她不信,倏地抓住她的手腕,是那么滚烫有劲,真,真的!你是最好听的胭,胭脂
后面那声叫得她怯怯的轻轻的,嘴角残留一抹来不及消失的羞涩的笑,清爽俊俏的少年郎眼神澄澈气质干净,就那么饱含柔意的凝望着她。
胭脂怔了良久,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在谢留还跟着她一起傻笑的时候,胭脂抬头含住了他的耳根,湿热的口腔让谢留如同中邪般,脑子炸开一片水花,整个人都痴了。
可那热度很快就消失了,胭脂很快吐了出来。
她与面容一片赤红紧张到呆滞的谢留对视,分不清哪个更像火红的骄阳。
傻子
亲过嘴吗?
小凤凰
谢留痴痴地道:小凤凰。
当沉浸在拥抱中的胭脂听见那道熟悉的称呼时,她浑身一震,骤然惊醒,有些不可置信地朝依旧闭眼拥吻她的谢留看去,你叫我什么?
谢留唇上温度一散,榻上胭脂撑着他的胸膛,二人分开了些距离,能够彼此看得清双方刚刚差点走火的迷离神色。
胭脂:你刚刚叫我
她话音未落,被迷惑的谢留也彻底清醒了,他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难看,眼里一闪而过的爱恨交织到最后变成了单一的痛恨眼神,让胭脂悄然噤声。
谢留从意.乱情.迷中快速抽身,就像刚才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冷笑着道:什么凤凰,我叫你了?你耳鸣了。听错了。
就如极力否认过去般,他不肯承认。
但胭脂在他要冷漠地起身离开时,趁机抓住了他散乱的衣襟,你叫了。我没听错,你叫的就是我,你是不是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
谢留从她手里抽走衣角,一把将她推倒在床,冷酷的面容满是嫌恶,找死吗?
胭脂吃痛哀叫一声,她迫切想要知道谢留到底是不是都想起来,不然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只有两个人少年时,偷偷耳鬓厮磨才晓得的称号。
你忘了?你以前还没去从军的时候,你总是要找我厮混在一起,我们每日都背着阿翁出去,或是在宅子里每个角落偷玩,就像你抱着我吃嘴那样!
小凤凰是你给我取的,因为我老是说自己生得好看,应该有个好家世,结果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生在了个背时的人家,你就从此私下里叫我小凤凰来哄我。
你现在说你没叫,又怎么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本是要走的谢留一下顿住脚步,胭脂满眼紧张期盼地望着他的背影。
是的,他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毕竟她来家里来得早,又一直被谢伯卿吩咐单独照顾谢留一个。
在他没去战场之前,他跟胭脂几乎是日日夜夜相对。
那些个小花样从他们年少起就在背着大人偷偷摸摸相互探索了,只是胭脂从来没让他碰到最后一步。
五年一过,他回来时说不记得她了,性情不同以往,二人你恫吓我装傻这样胶着,仿佛真是两个头回认识的陌生人。
只有到了今晚,从谢留急不可耐碰到她,两人纠缠得密不可分才找回从前的熟悉感。
亲吻的方式,吞咽的节奏,抚摸的力气,明明她都有印象,谢留怎么敢说他真的什么都忘记了?
胭脂用力地捏着拳头,几乎咬着牙道:你就是叫我了!
以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谢留不仅学会了伪装,还对她提刀相向,大傻子,你这个大傻子!她气得在榻上跺脚。
被紧盯着的人动了动,谢留终于转身,情动过后的脸恢复冷清,随你怎么想。我不仅叫过小凤凰,还有大凤凰、小凤仙、小勺花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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