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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留的专注被周郎主更加误认为是对胭脂起了色.欲,嘴里念念有词,据这妇人自个儿说,她丈夫去年战死,她做寡才一年,别看她成过亲,年纪却不大。这种经过事,又年轻姝丽的小寡妇伺候人起来,那是最会了!
谢留紧盯着眼神闪躲的胭脂不放,眸色微冷,嗓音低沉不悦:寡妇?
周郎主推搡胭脂一把,想让她跟谢留有个交谈的机会,将军问你话呢,说啊。
胭脂心里将这蠢主人家记恨上了,一面碰上谢留灼灼幽深的目光一面厌烦嫌弃,还想她侍候好贵客,这回周郎主怕是要失望了。
对面这人,与她是相看两厌才对。
见胭脂迟迟不肯说话,谢留迫切地想要确认到底是不是她,压低语气,气势冷凌地质问:你是哪里的寡妇,丈夫是谁?什么时候死的?
怎么他还活着,这妇人就到处宣扬他死了。
胭脂轻嗤一声,觉得谢留这是在自取其辱,明明已经把她休了,怎么还作出一副薄怒的姿态。
他难道还想她当场说出,他是她前夫的事?
胭脂清了清嗓子,用一种陌生随意的态度,语气娇滴滴回答谢留:大将军怎的这般多话?我一个寡妇难道还骗人不成,将军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这是件伤心事,能不能别老往人心肝上戳呀?
伤心事?她有什么可伤心,她可是造谣自己死了!
谢留还没开腔,胭脂神色就变了,她扯下面纱朝谢留露出一道挑衅的冷艳微笑,眸子没有感情地睇着他,我丈夫,一年前就入土了,下黄泉了。葬在哪,我不记得了。至于他是谁,说了你也不认识。
她说得极为轻飘,仿佛捏造的那个死人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眼见谢留脸色一变,胭脂轻笑出声。
接着就听谢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克制地沉声寻问:是吗?不是说你丈夫战死,那他身前又是哪个军营哪个属下的。
不知道呢将军。
胭脂抬起秀气的下巴:将军要有什么事想知道,就给我丈夫烧点纸,说不好午夜梦里时,他会出来见你。
这种毛骨悚然的暗示让谢留和周郎主登时神情十分难看。
胭脂投射出来的抗拒厌恶,谢留并不是没有半分感觉。
却从未想过再见会是这种局面,谢留以为她应是跟在京都一样,在她的祖地开了间糕点铺子过活,没想到兜兜转转,她竟然出现在别人府上,还以这种身份出现。
还是众所皆知的寡妇!
今晚要不是他来,要是换成了别人,她也会打扮得妖妖艳艳上前侍候?
一股邪火从脚心顷刻蹿到头顶。
谢留此时心绪如锅里熬制的热油沾上水珠,开始翻炸冒烟,声音滋滋作响。
折磨透顶。
第35章
谢留默不吭声地在一旁喝着酒,对周郎主的讨好报以冷笑后,连带胭脂一起都置之不理。
毫无疑问方才的几句交谈他被胭脂所惹怒了,那周郎主没讨到好处,不竟有些后悔今晚的安排了。
本以为陈娘子是个知情识趣的,不想竟然这么不上道!
他两眼一横,往胭脂那一瞪,意有所指地冷哼。等着,敢耽误他的好事,一个小小的教习,还是惩治得了的。
胭脂收到周郎主带有恶意的瞪视,心里门清这下她得罪了两个人。
可她嘲弄的扯唇,毫不在意现下冷场的局面。
周郎主还没见过这种油盐不进的女子,说是刚烈也差不多,不想在大将军跟前失了脸面,周郎主侧身对一旁的胭脂沉声说:跟我过来。
怎么,是还打算叫她出去训诫一番?
胭脂讶异地啧了一声,最后慢吞吞地起身,为了将她献给贵客,妾室们给她换的衣着都不是冬衣,较于单薄。
很好地体现了她弱柳扶风的身段,谢留斜眼冷漠地半觑着胭脂,她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
没有他,她过得很好。
将自己照顾的小脸白嫩盈润,瞧着气色白里透红,定然是吃得好睡的也好了。
胭脂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跟上周郎主,她没往谢留那里施舍一眼,正想着怎么解决今夜的麻烦。
接着就被人打破神思。
站住。
谢留居然冷声质问周郎主,你带她去何处。
周郎主不明所以,他是想到外头给胭脂训话,让她别自个儿作死。
哪想这位谢将军不买账,他不看胭脂,却对周郎主吩咐,有点像指桑骂槐的方式,我让她走了么?
周郎主傻了,莫非这位将军真的癖好不同,这样不知趣的女子也看得上。
谢留:你将她送予我了。
这般命令式的语气,带着震慑的威力,让周郎主脊背一僵,这,这
嗯?谢留双目如炬,沉沉地扫视过来。
凭什么。
开腔的是胭脂。
谢留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用力,他不肯面对胭脂,反而阴阳怪气地对周郎主发难,你收留的姬妾就是这么对待贵客的,你怎么教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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