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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打着,大家一年年长大,很多幼稚的童年往事就随着岁月无声和解了。

几人家长互相认识,又是邻里。

何妈人很爽朗,经常让何阳送点东西过来。

起初何阳送的别别扭扭,毕竟打过架,要不是何妈的命令不敢违抗,他才不想来。

他经常把东西放门口然后直接跑走。

次数多了,林折夏偶尔会跟他搭几句话:你怎么跟做贼似的。

何胖墩红着脖子:你才做贼!

林折夏:那你下次来敲个门,迟曜家的门也要敲。

何胖墩:

林折夏:然后再跟他说句你好这是给你的。

何胖墩:我凭什么跟他说。

林折夏:那你就是做贼的。

何胖墩:我不是!

林折夏:那你去说!

于是迟曜家的门,除了林折夏以外,多了个人敲。

何胖墩第一次和迟曜说话的时候,手里捧着一篮橘子:你你好,我不是做贼的,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乡下自己种的橘子,你、你爱吃不吃吧。

当时他以为迟曜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但是那个病恹恹的男孩说了句谢谢。

被林折夏这一提,何阳也想起一些童年往事,包括以前的那个迟曜。

他看向沙发,这些天迟曜头发长成许多,一条腿曲着,手里很随意地拿着游戏机。

他夏哥凑在边上也想玩,但什么都不会。

林折夏:这什么游戏?

迟曜:拳皇。

林折夏:这个键干嘛的,那个呢,我要怎么出拳啊,我怎么往哪儿走他都能打到我。

迟曜:躲开,按这个。

迟曜点了点另一个按键。

林折夏按上去,屏幕里的人跳了起来。

林折夏:行,我会了,看我打套组合拳,三招之内他必死。

何阳看着他俩,心说现在的迟曜除了肤色略显苍白以外,很难和以前那个病秧子联想到一起。

少年腰身虽细,但通过那层薄薄的衣物布料,能隐约窥见底下清浅的轮廓。

何阳想起来,迟曜甚至有腹肌。

已经记不清是哪天了,几年前,他来迟曜家打游戏,这天门不知为什么没上锁,他毫无防备地推开门进去,看见迟曜在练俯卧撑,上身没穿衣服,汗顺着下颚线汇聚在一会儿往下滴。

那时候迟曜还没现在高,但整个人已经很出挑了,他目光从少年清瘦的腰划过,最后落在那层腹肌轮廓上。

迟曜见来的人是他,低声说了句操,然后说:关门。

何阳愣愣地把门关上。

是从哪天开始?

他总记得那天之前,似乎发生过一件什么事情。

可时间久远,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屋内吵闹的声音很快将何阳拉回来。

他夏哥三招内显然没有打过对面,正在给自己找理由:我刚才是让了他几招,我想给他一点机会。

迟曜:哦。

林折夏:我是说真的。

迟曜:嗯。

林折夏: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菜。

迟曜:你知道就好。

何阳:

这两人,倒还是老样子。

第12章

军训结束,回到学校之后的生活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在忙碌的学习和考试中,一晃学期过半。

等期中考完,林折夏才觉得压在胸口上那座大山变轻了些。

期中考连着考了三天,考前她常往迟曜家跑,让迟曜给她划重点。

你押题押得好准,这天早上等公交的时候,林折夏捧着牛奶说,数学最后两道大题都被你押中了。

迟曜倚着候车厅边上的栏杆,一身校服,看起来没睡醒。

林折夏:就是题型有些变化,最后一问我还是没解出来。

迟曜抬了眼:没事,起码你还能看出这两道题是一类题。

林折夏: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说话间,公交车缓缓驶进站。

车上,林折夏喝着牛奶,好奇迟曜在听什么歌:你听的什么,我也想听。

迟曜缩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正阖着眼补觉。

闻言,他抬起一只手,把垂在另一侧的耳机线拎起来递给她。

林折夏接过,听到一阵低低的电音。

她其实也听不明白这歌,和她平时听歌的风格不太一样,于是这首歌还没电完,她用手肘碰了碰迟曜:切歌,换一首。

不切,迟曜说,爱听不听。

林折夏:最近有首歌很红来着,我想听那首。

迟曜:我不想。

林折夏:你听听看,没准你也觉得好听。

迟曜:耳机还我。

林折夏:

大清早,两人很幼稚地就切歌这个话题吵了两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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