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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直接问:你和迟曜怎么奇怪了?
林折夏差点把笔捏断:
林折夏:你、重、新、说。
陈琳:咳,我重新说,你那个朋友,和她的朋友,怎么奇怪了。
他俩就是,有时候靠太近的时候,会开始有点不自在。
陈琳竖着耳朵,以为自己能听到什么惊天八卦,等半天就等来这个:就这?
林折夏:就这?这还不够吗,我和迟曜不是,我那个朋友和她的朋友,以前就是穿一条裤子都不会觉得不自在。
陈琳沉默了。
沉默后,她问:你这个以前,是多久以前。
林折夏:八岁吧,我抢他裤子穿。
陈琳又沉默了。
林折夏:还有十岁的时候,我给他扎辫子,他生气了好久。
林折夏:还有
陈琳:停,打住。
林折夏:?
林折夏同学,你已经不是八岁了,也不是十岁。你现在,十六岁了。
陈琳长叹一口气,你那不是变奇怪,是你长大了,总算意识到迟曜、是、个、男、生,是个不能抢他裤子穿的男生了,懂吗?
林折夏:
半晌。
林折夏说:我懂了。
其实她之前也有隐约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没有陈琳看得那么清楚。
自从她看到那个新的迟曜之后。
她就发现自己似乎不能在他面前,那么随心所欲地做很多儿时做的事了。
不是,她又飞快地补上一句,我那个朋友,大概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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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曜发热没什么大碍,睡了一觉体温就正常了。
林折夏不信,又按着他量了次体温。
迟曜恢复往日那副漫不经心,又有些倨傲的样子:都说了没事。
林折夏:可能是因为你昨天吃药了。
迟曜:我不吃也没事。
林折夏:
这个人在一些地方。
就是很要面子。
最后她对着体温计,不得不承认,这人恢复的确实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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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中途,林荷又去医院做了一次产检。
产检结果并不乐观。
你现在这个年纪,要孩子风险会很大,林折夏陪林荷一起去医院,医生拿着检查结果说,我不能做出什么承诺,还是上回跟你们说过的那句话,考虑清楚。
林荷坐在外面,有些失神:妈妈现在也很纠结,理智告诉我不该要这个孩子,其实我和你魏叔叔来之前都决定好了,可是
林折夏能理解这种感受。
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林荷怀孕这件事,她一想到可能会有的弟弟妹妹如果没了,心里都会有点空落落的,更何况是林荷本人。
她忽然间发现,她看到的是林荷的脆弱。
或者说,长大后她才渐渐发现大人不是小时候以为的超人。
生活里有很多接踵而至的意外,就是大人也无法抵挡。
妈,她去握林荷的手,你别难过,我们回去好好再想一想,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魏叔叔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林荷回过神,回握了她的手。
最后他们还是听取了医生建议,以林荷的身体为主,不敢冒太大风险。
由于怀孕周期刚好合适,所以手术安排得很快。
当天魏平准备了很多住院的东西,林折夏陪着一块儿去。
因为她太担心手术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去之前迟曜发了很多很多消息,于是迟曜也跟着来了医院。
记忆里的这天好像很漫长。
长长的医院长廊,消散不去的消毒水味儿,医生穿着白色大褂进出。还有魏平不断来回踱步的背影。
这一切就像是一部无声的默片,被不断重复拉长。
林折夏对这天最后的印象,是她控制不住紧张,掐住了迟曜的手。
等手术顺利结束,她反应过来才发现她已经掐了很久。
她猛地把手松开。
你这是一只手掐够了,迟曜看着她说话,一下将她从那部漫长无止境的默片里拉了出来,准备换只手?
可以吗。林折夏问。
迟曜抽回手说:你想得倒是挺好。
林荷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之后魏平叫她去病房,她手忙脚乱收拾了一阵东西。
迟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是她收拾完东西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人生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似乎都有他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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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假期短暂,林荷出院后,很快迎来春节。
原本光秃秃的道路仿佛一夜之间更改了面貌,街上到处张灯结彩,挂满了红色灯笼。
这天晚饭后,林折夏拉着迟曜去街上闲逛。
昨天这条街上还什么都没有,她穿了件很厚的棉袄,远远看过去像团会移动的白色的球,今天一下挂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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