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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课,老师让她们拉伸放松。
鹿茸茸找了个间隙,偷偷出去找方若可。
她们教室同层,没几步便跑到了,听声音还在练。
鹿茸茸扒着窗口,悄悄探头往里看,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了一圈,女孩子们跳起舞来个个头发狂甩,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鹿茸茸?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
方若可瞧着踮脚尖偷看的小天鹅惊慌失措的模样,把人拉过来,搭着她的肩,笑问:来找我?
鹿茸茸见是方若可,暗自松了口气。
她点头:嗯,你有时间吗?
方若可:当然。
她看见鹿茸茸眼底的忐忑,心里大致有数。
鹿茸茸想了一晚,决定来问问方若可的意见。
首先,舞蹈系里,暂时只有方若可知道她的病;其次,方若可很耀眼,她能在任何地方跳舞。
她的结论是:方若可很有经验。
方若可也是第一次遇到鹿茸茸这样的情况。
她直接道:我寻求过专业意见,给出的方案相差无几,都是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
鹿茸茸抿唇,小声道:你真是个好人。
方若可不在意道:从小到大,我最喜欢关照对手。比赛当然是要和强的人比,举手之劳。
鹿茸茸轻眨了眨眼,她觉得方若可是个很酷的好人。
那该怎么开始呢?
这就是昨晚困扰了207一晚上的问题。
方若可思索片刻,忽然问:你怕黑吗?
鹿茸茸微愣:一点点?
方若可点头:晚自习下课我来找你。
鹿茸茸老实点头。
两人就这样定下了晚上的约会。
-
晚上八点半,射击馆的训练场地灯火通明。
两个学校的队员站在一起,听两边轮流说话,这一次似乎没有人走神。
姚教练一改往日知足常乐的态度,正经道:下个月,国家队的人会来挑选今年冬训的运动员,名额只有两个。
两个队伍互相看看,神情复杂。
这阵子他们在一起训练,对彼此的水平都了解,这两个名额大概率会落在谢云遐、林秉伦和郁震文身上。
但谢云遐
众人偷偷用余光去瞧他。
男生站在队伍最边缘,心不在焉地拿着手机刷了一阵,指节在屏幕上飞快打了几个字。
他一副困倦模样,好像不在意教练的话。
他们视线停留的时间太久,谢云遐懒洋洋地抬头。
不去。
他随口说完,又开始看手机。
两个队伍的视线又齐刷刷地移走了,心想两个名额,两个学校各得一个,听起来面子上过得去。
这想法还没转过一个圈,姚教练又开口了。
他慢悠悠道:有的人啊,别高兴太早。说是两个名额,但要是国家队的人看不上你们,说不准一个都没有。
两个队伍一片哗然,居然还有这种可能性。
林秉伦打听道:教练,这次来东川大的是谁?蒋柏峰教练会亲自来吗?
姚教练说完正经事,摆手撂摊子:不知道,别问我。
林秉伦哪肯放弃,亦步亦趋地跟上去,缠完姚教练缠自己教练,还拉着郁震文一起缠。
一副问不出来就罢休的模样。
姚教练被缠得没了办法,贼溜溜地一指某个方向,悄声说:你们啊,去问陈游。那小子准知道。
陈游?
林秉伦和郁震文立即去找人。
这会儿,陈游正凑谢云遐边上,贱兮兮地打趣:你这两天怎么了?怎么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谢云遐一歪头,躲开:滚远点儿。
陈游看着谢云遐眼下的青灰色,啧啧摇头。
从谢云遐逮小天鹅回来,整个人就怎么不对劲。
先是半夜不睡觉,凌晨在阳台做俯卧撑发泄精力,他好心好意给谢云遐发了个番号,这人恩将仇报,拉着他一起做。
再是早上,下了床就摔门进浴室。
十九、二十的男孩子,血气方刚的年龄,当然都懂。
陈游只敢开谢云遐玩笑,可不敢开小天鹅的。
咳。陈游说起正事,我哥说,他特地和教练申请来东川。我估摸着,他是想让你去冬训。
谢云遐随口道:说了不去。
陈游瞥他一眼,没多说。
陈焱烽和谢云遐当了四年师兄弟,关系比他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堂弟还亲。
这次估计是铁了心要把谢云遐带回去。
陈游还想问,身后忽然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把他架走了。
他左看,林秉伦,右看,郁震文:你俩干什么?欸,放我下来!
谢云遐被他嚷嚷得耳朵疼,旁若无人地早退走了。
下课十分钟了,小天鹅还没回信息。
谢云遐瞥见顶上的备注小天鹅今天回消息了吗,轻轻哼了一声,直接给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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