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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遐散漫一笑:床分我半边?
鹿茸茸抿着唇,小梨涡浅浅:你不怕被打断腿,你就来睡半边。
谢云遐逗她:行啊,我不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这话得当着我的面说,下回试试?
鹿茸茸警觉地捂住露出半边的肩膀。
她又不是活够啦,才不想再被亲晕过去。
谢云遐哄了半天,见她眼圈不再泛红,松了口气,又低声说了几句话,便哄着她睡下了。
谢云遐挂了电话,推门进宿舍。
大概全世界的男生宿舍都一样,玩个游戏能吵半天,他出去的时候就在吵,现在居然还没吵完。
杨一鸣见他回来,探头问:哥,一块儿玩?
谢云遐拎起水瓶喝了几口水,随手搁下,双手握住床边栏杆,背部发力,凌空而起,直接翻上了床,楼梯像是摆设。
不玩儿。他懒洋洋地应了句,双手背在脑后在床上躺下,随口问了句,你们谈过恋爱吗?
杨一鸣的语气充满羡慕:没有。
郁震文刚还兴奋着,被这么一问顿时萎了,蔫巴巴道:刚失恋。
惹来谢云遐一声嗤笑:你那叫失恋?连暗恋都算不上,回了学校离我老婆远点儿。
郁震文:
气死他了!
杨一鸣和郁震文回答完,眼神齐齐落在林秉伦身上,这人长得野,性格野,一看就是浪子,从小就谈恋爱那种。
林秉伦:看我干什么?老子没谈过。
吹牛的吧。
谢云遐都多看了林秉伦一眼,最后一扫三个都没谈过恋爱的人,哼笑道:一群小屁孩儿。
最后谢云遐打着哈欠上隔壁找陈焱烽去了。
陈焱烽作息健康得像老年人,已经躺下了,看到床头忽然多了个人,吓得一激灵:大半夜的干什么?
师兄。谢云遐的手往床头一搭,一副虚心请教的口吻,你和嫂子聚少离多,她想你了怎么办?
陈焱烽一颗心放下来:就来问我这个?
谢云遐嗯了声:急事儿。
陈焱烽慢悠悠道:这你师兄我就是过来人了。我一有时间就给她发信息,吃什么了,干什么了,队里有什么趣事儿。平时训练完了一有空就去找她,过过二人世界。如果在外面比赛,不管在哪儿,先给她买好机票,她有空就能随时过来,打完比赛我们就出去玩儿,每年都像在度蜜月。每年大小节日都准备礼物,记得她的喜好、习惯、口味。
陈焱烽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谢云遐倚在床边安静听着。
你嫂子对我也好。陈焱烽例举了几件小事,有阵子我胃不好,她每天都亲自做了饭送到队里。我训练忙的时候,她每个周末都去看我爸妈。还有一次在国外比赛,她先到的,我那趟航班遇上雷雨天气,她吓坏了,一下飞机就抱着我哭,说明天就去领证。
陈焱烽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轻咳一声:总之一句话,你要用心。
谢云遐听了一阵,说了声谢,出门右转去找了蒋柏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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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杯决赛在一月底,鹿茸茸期末考结束的三天后。
这三天她全身心投入在舞蹈中,每天到了宿舍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经常洗完澡没和谢云遐说两句话就睡着了。
比赛当天,方若可和盛玥陪她去剧院。
邹暮妍和冷曦家里有事,都提前回去了,走之前还不舍地捏着小天鹅的脸,说下次一定陪她一起。
这一次到后台,女孩儿们看她的眼神和上次不一样了。
她们好奇地打量着鹿茸茸,不明白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听过她的名字,甚至比赛时都没见过。
方若可挡住那些视线,问鹿茸茸:比赛完回洛京?
鹿茸茸点头:明天的机票。
方若可:谢云遐什么时候回来?
鹿茸茸鼓鼓脸,闷声道:31号,还有两天,他赶不上看我跳舞啦。不过没关系,我能跳好。
方若可瞧着小天鹅昂首挺胸的自信模样,想起开学初她躲在人后的模样,忽然有种孩子大了的感慨。
她摸摸小天鹅的脑袋,温声道:一定能。
鹿茸茸选了柴可夫斯基的作品《睡美人》三幕变奏作为决赛曲目,经过半决赛后,她是裁判们重点关注的对象。
台上,女孩子穿着粉色的芭蕾舞裙,模样精致,气度优雅,宛如一个真正的公主。
她的步伐轻盈如小鹿,轻松地跳完了这支舞。
鹿茸茸像水流一样自如地完成表演,没有悬念地拿下了菡萏杯芭蕾组一等奖。
这是她的第一个奖杯,水晶的,灯光照下来,璀璨无比。
鹿茸茸握着奖杯,轻灵地跑回后台,眼角挂着笑,下意识地想去找方若可,一抬头,她愣在原地。
几步之遥,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生抬眼看过来。
高大的身影挡住路口,冲锋衣的拉链只拉了一半,领口松垮,露出锋利的喉结和冷白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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