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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昨晚上念叨,她才不会梦见它们被吓到呢,她可还记着仇。
楚正则啧了一声:原来你也知道它们丑。
皇帝哥哥,那可是我亲手绣的荷包诶。身为我最最要好的小竹马,难道你还嫌它丑吗?难道你不会随身佩戴吗?薛玉润仰头看着他,声音委屈巴巴,眼里透着慧黠。
楚正则嗤笑道:汤圆儿,别太高估你自己的绣技。要绣这两个年画娃娃,可不是把鸳鸯绣得能让人认出是鸳鸯那么简单的。
他说得一点儿没错。
但薛玉润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一步,又被楚正则握着手腕牵了回来。
你走得这么急,是担心我手上的书册是《说文解字》,结果发现乖这个字旁,配的不是你吗?楚正则声音含笑。
薛玉润先下意识地凑过去看他手上的书卷,一见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这几个字,就放下了心来是《周书》,不是《说文解字》。
那一定是你的《说文解字》写错了。薛玉润毫不迟疑地大胆反击:就跟我的《诗经》一样。
说起《诗经》,薛玉润略有些得意地道:《野有死麕》肯定不是你给我解释的意思,我已经写信去问哥哥们了。
楚正则:
他们最好跟他是一个意思。
*
虽然在楚正则面前,薛玉润对获得《野有死麕》的意思胸有成竹,可等她去荷风院跟赵滢汇合,她还是显露了苦恼:滢滢,你问到《野有死麕》的意思了吗?我问了大堂哥,他还没回我,大概是鹿鸣书院功课太忙了。
赵滢扁了扁嘴:问了,可我哥说明年的科举不考这篇,让我不要瞎问,免得搅扰他的思绪。
赵滢百思不得其解:一首小诗,几十个字,怎么就搅乱他的思绪了?
薛玉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要是我二哥哥在都城就好了,他肯定会跟我说的。现在,只能等我回家之后,看看能不能逮到大堂哥了。
至于大哥就算了,大哥在她眼里跟父亲差不多,更何况还出了昨晚的事,她更问不出口了。
赵滢悄声问道:你二哥哥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明年及笄的时候,他肯定会回来。薛玉润有点儿困惑,毕竟赵滢应该知道才对,她半眯着眼睛:滢滢,你不会忘了我明年及笄吧?
赵滢橫她一眼:礼物我都备了三重了,你说呢?
薛玉润笑盈盈地托腮:这还差不多,不然我可不借你看《相思骨》了。
我昨天还遗憾了一晚上,想着你那般惊艳,只可惜比试不算数。赵滢眼前一亮:钱夫人真好,还肯让你把话本子拿回去。
薛玉润轻咳了一声:倒不是先生给的
虽然她还没拿到从摘星楼搬下来的礼物,但楚正则肯定不会食言。
哦~我明白了。赵滢笑眯眯地道:汤圆儿,昨晚上摘星楼的焰火一定很好看吧?是不是看完之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了呀?
薛玉润眼下的青黑抹上了细粉,不是非常明显。但赵滢离得近,细看便一览无遗。
薛玉润轻咳了一声,含糊地道:还好吧
啧啧啧。赵滢一副我才不信的模样,道:你当我像她们,都以为你跟顾姐姐一样,因为头疼在房中休息吗?
此时,御史虽然已经开始频繁地往镜香斋递折子,但是皇上在乞巧节夜会某位不知名小娘子的事,显然还没能传到旁人的耳中,赵滢就并不知道。
顾如瑛失误一事,用头疼遮掩了过去。太皇太后不追究,知情识趣的自然也不敢多问。
那焰火,就是为你一个人放的。赵滢笃定地道:要不然,作甚不在园子里放,又方便又好看。
薛玉润微怔。
若是平时,她会有一万种方式来反驳赵滢。可今日,她不知为何,竟说不出这样的反驳之语来。
在她怔愣之时,赵滢贴了过来:汤圆儿,你跟陛下相处赵滢声若蚊呐,好奇地问道:像萧娘和檀郞吗?
像吗?
檀郞对萧娘一往情深,百依百顺,更像是哥哥和嫂嫂。
鹣鲽情深,琴瑟和谐。
而她和楚正则?
但薛玉润没有像当日回答薛大少夫人时那么斩钉截铁,她犹豫了一会儿,道:等我先看完《相思骨》再告诉你?
那你快点儿看。赵滢期待地道:要不,今天我们去问问钱夫人?要是钱夫人也允许你把她那儿的《相思骨》拿走就好了,这样你手上有两套,我们就可以一块儿看了。
*
没等薛玉润和赵滢特地去找钱夫人,在她们携手去看望顾如瑛的路上,就遇上钱夫人和蒋山长。
来看如瑛?蒋山长一看到她们,就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薛姑娘,我正要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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