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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正则还在世的就一个姐姐一个妹妹,虽然二公主的生母出身低微,而且二公主有宫寒之症,难以受孕。但当初挑驸马的时候,也是精挑细选的。
孙翩家世不显,只是二公主相中了孙翩,孙翩又当着楚正则和太皇太后的面发下了毒誓,就算没有亲生子嗣,也绝不纳妾。至于何时抱养、要不要抱养,也由二公主一力做主。太皇太后这才应允了这门婚事。
孙翩和二公主大婚之后,楚正则就将孙翩从正八品的翰林院编修,连跳两级,提拔至了从六品上的吏部员外郎,以示恩宠。
孙大夫人没想到薛玉润居然油盐不进,心头一跳,语调柔缓地道:薛姑娘所言极是。我们孙家虽不是什么世家贵胄,但也深知皇恩浩荡。含芷肯下嫁翩哥儿,已是孙家的大幸。
孙大夫人语重心长地道:也正是因此,我看着含芷为子嗣缘忧心,这才于心不忍。我想着,不如从宗亲之中抱养一个,也免去了含芷的一桩心事。
薛玉润眉头一皱。
孙大夫人这话说的,话里话外听着都是为二公主考虑。可谁说从宗亲过继子嗣,就能了却二公主的心事?
多谢母亲关怀。二公主轻轻地拍了拍薛玉润的手,阻止她继续说话,转而软和地道:此事我跟夫君正在商量,就不劳母亲挂心了。
她站起身来,挽着薛玉润的手,道:母亲,容我们先行告退。
薛玉润便行了个礼,只等孙大夫人开口。
要是孙大夫人不顾二公主的心意,执意挽留,那她就要好好思量怎么跟太皇太后描述今日所见了。
孙大夫人顾虑地看了薛玉润一眼,道:是这个理,也是我焦心了些。见到薛姑娘来,便想着让她劝着你高兴些。你跟翩哥儿既然在商量了,那就好。快去跟薛姑娘说会子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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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带着薛玉润离开孙大夫人的院子,轻轻柔柔地道:汤圆儿
薛玉润跳着去捂她的嘴:不许道谢。不然我就要强迫你给我绣十个八个荷包。
好,好。二公主莞尔一笑:我给你绣了一个荷包,打了一条络子,一会儿就给你。
薛玉润高高兴兴地道:谢谢二姐姐!
二公主笑着摇了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又是一叹:别怪母亲,她也是被我这次风寒惹得心生忐忑。
我在风寒之中,偶有犯呕的病症,我们都以为是有了身孕,谁知又是空欢喜一场。我低落了太久,连静寄山庄都没去。二公主深叹一口气:我这些日子也想了很久,母亲想让我过继族亲,也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二公主轻轻地慨叹道:子女皆是缘分,若是缘分不到,也没法强求。
这些日子,我已经跟夫君说了,让他留心着,若是有合适的族亲,让我先见一见。我也不忍旁人骨肉分离,须得是实在养不了的,又或是年幼失怙的,他们愿意,我才好养。年纪还要小些,才好认亲。
二公主带着薛玉润走进自己的闺房坐下,解释道:这些条件列下来,实在不好找。所以还没敢跟母亲说,怕她空欢喜一场。
薛玉润细细观察二公主的眉眼,见她说起此事,脸上并无勉强之色,这才松了口气,颔首道:二姐姐,陛下、太皇太后和太后那儿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是呢。二公主让使女上了一盘小酥肉,给薛玉润喂了一块,笑着打趣她:我还有你在呢。便是旁人都顾不上我,我的闺中密友,可是未来的皇后。
对呀。所以你放心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给你撑腰。薛玉润信誓旦旦地道。
二公主莞尔一笑:别担心,你可是我最后的底牌,现下还用不着你呢,夫君也一直站在我这一边。
我原还想过要劝夫君二公主下意识地想说纳妾,但想起薛玉润以后可能不得不面临这些事,便将这两个字咽了下去,只道:只是实在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二姐姐,你不乐意的事,千万不要去做。薛玉润知道二公主的未尽之言,她并不在意,而是连忙道:二驸马在陛下跟前发过誓的。
回想起孙翩当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二公主含笑道:是,我也不打算勉强。夫君亦是这么说。他当真是极好的。
她的笑意含羞,蕴藏着如水般缠绵的爱意。
薛玉润见状,轻咬了一下嘴唇,少女怀春的心事重新浮上了心头。
她咳嗽了两声,手上不自觉地摩挲着杯盏,声音压低了几分:二姐姐,你跟驸马嗯你是怎么知道你相中了驸马的呀?
二公主讶然地看向薛玉润。
薛玉润正襟危坐,可眼神游移,脸颊的绯红藏也藏不住。
二公主笑着朝使女招了招手:拿铜镜来。
诶?薛玉润困惑地抬头看去,就见二公主将铜镜放在了她的面前。
铜镜里的小娘子,轻咬着嘴唇,努力想绷紧自己的脸。可她压不下微弯的唇角,遮不住泛红的脸颊,盖不上一双如波轻漾的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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