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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正则眸中冷意尽消,他一笑,道:怎么痛快怎么来?
那当然!薛玉润断然哼道:虽然我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想必,这群魑魅魍魉得知此事失手之后,一定会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指不定会在家中摔杯子摔碗。
薛玉润压低了声音,很是期待地道:没准还会摔碎几件世所罕见的瓷器。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让二姐姐和驸马的感情更好。哎呀呀,想想就很高兴~
少女明眸皓齿,悄声说坏话的模样,像极了小狐狸明目张胆地亮出利爪,
楚正则莞尔,也随她压低了声音:那你怎么不带鹤觞来?
咳咳咳咳咳薛玉润猛地咳嗽了起来。
你是觉得,把桑落这两个字明晃晃地放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就猜不到你要带鹤觞?楚正则好整以暇地问道:还是觉得,朕会让你把鹤觞藏进承珠殿?
薛玉润呜咽一声:我能不能不跟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楚正则嗤笑道:晚了。
薛玉润怒目圆瞪,只换来楚正则唇边的淡笑。
她小脑袋瓜转得飞快,转眼就能得意地笑道:晚了也没关系,我忽然想到,皇帝哥哥是不是还欠我一件事儿?
看别人的画不成,多吃小酥肉和零嘴不成,狸花猫野性太大也不成。薛玉润慢悠悠地回忆着楚正则的话:可没说不能喝鹤觞酒呢~
楚正则:他收敛了唇边的笑,换成了不是要说想都别想就是要说你想得美之前的冷脸。
薛玉润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知道则哥哥最是一言九鼎的君子。我寻常都那么乖,就是今日我太高兴了,所以才真的、真的很想尝一尝。薛玉润双手合十,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楚正则
则哥哥,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来回奔波有多辛苦。薛玉润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力求将辛苦体现在眼神和言辞里:则哥哥,我就喝一小口,好不好?
就这么一点点。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条缝隙,又换回合十的手势,小小声地问道:则哥哥,好不好呀?
这般乖巧可怜,屈指可数。
是故
楚正则深深地叹了口气:朕能不能不跟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薛玉润一乐,立刻收回了可怜的神色,胸有成竹地拂袖道:晚啦~!
*
揭开鹤觞密封的油纸,光是嗅到烈酒的醇香,薛玉润都觉得自己仿佛要半醉了。她倒不是好饮酒,就是对所有吃的喝的,都很好奇。
熙春楼别的酒,她大多能在大哥哥紧密的注视下浅尝辄止。只是鹤觞酒烈,所以没人肯让她喝。今日,她的确是非常高兴,这才一时兴起,决定尝一尝赫赫有名的鹤觞。
薛玉润小心翼翼地拿起竹酒舀,就被楚正则截走:朕怕你恨不能倒满溢。
薛玉润哼声道:胡说,我才不会。
楚正则没答话,只用竹酒舀浅浅地给她倒了一个杯底:先用膳,后饮酒。
薛玉润应着声,见他打算收手,忙道:则哥哥!
楚正则手一抖,漏下了半杯。
薛玉润立刻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冰裂纹碧盏,然后马不停蹄地唤宫侍来拭净桌上不小心漏出来的酒。
宫侍擦拭之时,她不动声色地将冰裂纹碧盏悄悄地往自己身边挪。
别挪了,朕让你喝。楚正则揉着自己的当阳穴,磨牙霍霍:朕倒要看看,你若是醉了,待如何。
薛玉润轻咳一声,很是笃定地道:有皇帝哥哥在呢。
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而且,她酒量那么好,才不会醉呢!
薛玉润这次,连芙蓉肉都没顾上细品,只惦记着垫了垫肚子之后,便小心地端起冰裂纹碧盏,喝尽杯中酒。
酒浓厚甘醇,直冲口鼻,辣得薛玉润呛了几声。
楚正则适时地递来一杯清水,不紧不慢地问道:好喝吗?
薛玉润将清水一饮而尽,诚实地摇头:不好喝。
她当真喝不惯这么烈的酒。
皇帝哥哥,我们还是以茶代酒吧。薛玉润见好就收,给楚正则斟了一杯茶:庆祝二姐姐得觅良人!
楚正则是喝过鹤觞的,和她碰杯,将茶饮尽之后,他便站了起来,走到了薛玉润身边。
薛玉润困惑地看着他:陛下,你走过来干什么呀?
她说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没听到楚正则回答。薛玉润哼声抬头,想去质问他。可最终,却伸出手,点点左边又点点右边,茫然地问道:好奇怪喔怎么有两个陛下?
她身子一歪,栽到了楚正则伸出来护着她脑袋的手上。
楚正则幽幽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将她拦腰抱起,打算让她在御书房偏殿的睡榻上小憩一会儿。
毕竟,今日太皇太后和太后都不在。
也算一个好时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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