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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润庆幸地道:这真是太好了。
薛彦扬颔首:陛下得知此事,已派北衙禁军守卫贡士聚集的客栈和街巷。并且让我从北衙禁军中挑选专门的衙役,只负责处理贡士及其家眷的事。
薛彦扬是北衙禁军的统领,直接听命于楚正则,是专职护卫皇宫安危的精锐。
赵渤松了一口气,道:那太好了,如此,大家都能安心备考。赵渤也十分上道,跟薛玉润和薛彦扬告辞,道:我这就去让众学子知道圣上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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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赵渤,薛玉润好奇地凑到薛彦扬身边,道:大哥哥,陛下什么都知道了?
薛彦扬瞥她一眼:陛下送了银子来,刚好抵了你在熙春楼上以三公主名义设宴花的银子。你说呢?
薛玉润对自己大手一挥设宴毫无悔愧之心,理直气壮地道:那不是很好嘛。
赶在薛彦扬教训她之前,薛玉润赶紧道:大哥哥,我还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薛彦扬果然咽下了教训她的话:什么地方?
薛玉润把这件事透着诡异之处娓娓道来:首先,虽然中山郡王世子不是什么好人,但何奇真的是中山郡王世子安排来报复的吗?这未免显得中山王府太蠢了些。
薛彦扬不置可否地道:二月十八日,何奇的确请云枝去陪中山郡王世子,但云枝搬出了在你及笄礼上登台一事,何奇误以为她跟你有些交情,没敢纠缠。换了两个妓子相陪,被蒋御史大夫撞见。
今日,陛下为招妓一事,罚中山郡王世子入定北军营历练三年,人尽皆知。何奇在衙门坚称是他自己想报复云枝,恨云枝不肯陪客,导致中山郡王世子受辱,连累他主子,让他也在主子面前大丢颜面。
他的主子何日进是富商之子,这些日子一直在讨好中山郡王世子。你去文园看巾帼书院选拔时,他曾陪着中山郡王世子一起去文园找长乐县主。
那信封呢?薛玉润连忙问道。她拿不准,何奇是真的没让阿平去偷信封,还是那只是他强词夺理。
二月十八那日,云枝拒绝何奇之后,阿平私下对何奇表达了对云枝的不满,说她假清高。何奇称,正是因此,他想报复时,才找上了阿平。信封是阿平主动给他的,不过,只有信封,里面没有信。
但是阿平说,这一切都是何奇指使的。薛玉润回忆在熙春楼上听到的话。
薛彦扬点了点头:阿平在衙门里也咬死了这个说法。但何奇说,他没有给阿平一百两。他只给了阿平十两,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他十两。
何奇这个数字听着更像真的。一百两不是小数目,报复云枝,也不至于要花这么多钱吧。薛玉润回想了一下乡老们的话:可如果何奇所言为真,阿平的一百两哪儿来的?
除非何奇或者他的主子何日进,或者其他人,别有所图。可他们图云枝什么呢?薛玉润若有所思地道:说起来,其实云枝也很奇怪。她哥哥是贡士,她居然是戏子,而且出事不肯报官,这未免也太不合常理了。
虽然如今戏子的地位稍有提升,不至于被称为贱民,但也到底也是下九流。云远辙不该想方设法不让云枝唱戏吗?
而且,恐怕街坊邻居先前也不知道云枝是云音班的戏子,否则,风言风语早就会传到我们耳中了。薛玉润强调道:赵哥哥先前也一定不知道云公子的妹妹是云枝,否则滢滢早就告诉我了。
他们不是亲兄妹,云枝打小就进了戏班,是乐户。薛彦扬点了点头:云母早年眼瞎,需要常年用药,全靠云远辙抄书和云枝在戏班补贴家用。云枝必须要唱戏才能撑得起云远辙科举的费用。
云枝称,她有幸能被云母被当做女儿养大,掩藏身份,是不希望影响到云远辙。隐藏性别,是担心听众不乐意他们追捧的小生是一个女子。
薛玉润听完,轻叹了一声:可现在,被何奇嚷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了。虽然赵哥哥不提,但想必云公子的处境也不会好。殿试在即,但愿云公子能放平心态。
云公子在会试中是第二名,何日进在会试中是第三名。薛彦扬道。
薛玉润一震:难道,何奇借着报复的名义,真正的目的,是何日进想把云公子拉下水?所以,他们查到云枝的住所,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将此事嚷嚷出来,逼虎头请班主相救,佐证此事。再逼人去向云公子报信,借此让学子中也人尽皆知。
这是不是太迂回了点?薛玉润咋舌道。
如果,何奇和何日进,都是旁人的棋子。这一层两层的目的,不过都是障眼法。幕后之人剑指之处,是殿试本身、是陛下和中山王府的关系呢?薛彦扬看着薛玉润,神色冷凝地问道。
即将参加殿试的莘莘学子,无畏地对抗狎妓、强迫民女的中山郡王世子的走狗。薛彦扬的眸中有些冷意:汤圆儿,若当真出了此事,陛下首次亲自主持的殿试会如何?陛下与中山王的关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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