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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润吃着顾如瑛递来的蜜饯,含糊道:或许等赵哥哥金榜题名,我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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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那日,赵滢在家中陪伴父亲母亲,而顾如瑛破天荒的没在家中看书,来薛府约薛玉润去普济寺烧香。
普济寺人头攒动,许多人是考生的家人,来此处替他们祈福。
顾如瑛取香三枝,敬献佛前,然后叩拜三次。
顾如瑛没说她为何而来,薛玉润也没问她求的是什么。
薛玉润很清楚,顾如瑛恐怕就是在为赵渤祈福。
薛玉润原本以为,赵渤和顾如瑛许是相互有意。
毕竟,别庄上赵滢就随口问了句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听着便是小女儿间的打趣之语,可素来清冷的顾姐姐竟陡然失态。
再回想花朝节时,顾如瑛唯一从郎君那儿收来的花,便是赵渤的杏花。
但若果真如此,别庄的晚上,顾如瑛为什么不让她打趣呢?
薛玉润想到更早之前,当初二公主笑问顾如瑛:顾妹妹就没有心上人吗?
那时,顾如瑛摇了头。
花朝节时,郎君们给顾如瑛献花,可顾如瑛扯过罗帕,盖住了自己的花篮。
如果赵渤送给她的花枝,不是与赵滢一样的杏花,顾如瑛会收吗?
两位施主,可要求签。廊下的老僧苍然地开口,打断了薛玉润的思绪。
薛玉润见老僧在看她,摇了摇头。
有从佛庙中走出来的妇人连忙对薛玉润低声道:姑娘,你年纪轻,许是不知道。这可是无妄师父,他只给有缘人解签。
薛玉润温和地谢过这个提醒的妇人,又对无妄和尚施以一礼,婉转地拒绝了求签:多谢大师。
薛玉润心里明镜似的,她大婚在即,这种签文什么的,少碰为妙。反正钦天监在她幼时跟楚正则订婚的时候,就已经合过大吉的八字。
此时,避免求出下下签的最好方式,就是干脆不求签。
不过,顾如瑛求一求倒是不碍事。薛玉润看向顾如瑛:顾姐姐要求吗?
不必。顾如瑛也摇了摇头,向无妄和尚行礼。
无妄念了声佛号,闭上了眼睛入定。
薛玉润和顾如瑛携手告退,她们下山之时,顾如瑛没忍住回首忘了眼大殿。
薛玉润脚步微顿,也跟着顾如瑛回首:顾姐姐,怎么了?
大殿内的文殊菩萨慈悲低眉,似是应和众生祈愿。
顾如瑛轻声道:但愿殿试一切顺利。
薛玉润听到这话,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呀。
这些在文殊菩萨面前叩首敬香的人里,大概没有人像她。
不为考生而求,求的是主考之人的平安顺遂。
不过,想必奉天殿上的楚正则,定是指挥若定。
毕竟,她的皇帝哥哥这么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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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上,考生在礼部官吏的带领下,恭恭敬敬地走到丹墀的东、西两侧,面北而立。
紧接着文武百官鱼贯而入,穿戴如大朝会时,肃然站定。
数百人所在的奉天殿,鸦雀无声,只闻鸿胪寺官高声唱迎:升殿!
鸣鞭声顿时响彻大殿。
众人皆知,此时该天子着龙袍御殿。
所有人都明白,少年天子亲自主持殿试意味着什么。
肃立的百官心底无比清楚,昔时年幼的帝王,他们口中曾或多或少无意中称呼过的小皇帝,鹰翼渐丰这些站在丹墀两侧的学子,此时定在为即将成为第一任天子门生而心潮澎湃。
他们会逐渐成为少年天子,最坚定的拥趸。
但不论众人心绪如何繁杂,无人敢窥视殿上年少的九五至尊。
他们只敢叩头行礼,恭声齐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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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结束之后,许大老爷又摔碎了一套前朝的瓷杯。
陛下亲制的策问,居然考《河防一览议》!许大老爷看着满地的碎瓷,面露几分凶狠。
许鞍一时不解许大老爷为何如此焦躁,吩咐心腹来收拾碎瓷,低声道:父亲,殿试恰逢春汛常发之时,陛下或许因此才以治河策为题。
许大老爷深看他一眼,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会儿,才忽然问道:当初薛彦歌护送中山郡王一家回都城,在入城前折返。你确定他是折返剿匪?
许鞍点了点头:儿子命禾州心腹紧盯着薛彦歌的行程,他的确是在剿匪。其后剿匪成功,禾州知州还特意设宴拜谢。
许鞍顿了顿,问道:父亲,薛彦歌折返禾州,难道另担皇命?
许大老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冷笑一声:薛家当真是个祸害。
许鞍问道:父亲,那可要现在除此一祸?
许大老爷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陛下成功主持殿试,此时正是受万众爱戴之时。此计出则必见果。你让无妄先停一停,谨慎行事。事不要出在这两日,免得激起学子的愤慨。
放榜之后,你留心一甲进士。涟漪既然嫁不成中山郡王世子,不如拉拢新贵,好为左膀右臂。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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