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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用力的拥抱,在这熟悉的温暖里,她总算从刚刚翻天覆地一样的悲痛里舒缓过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明明我们可以提前几天见面的

为什么啊我真的很想去黄泉渊找你的,但是,我进不去

她翻来覆去说了许久,其实都是些车轱辘话,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根本不像她往日的样子。

最后,她说:季识逍,大慈悲寺好冷啊,往生洲好冷啊,只有今天,只有春来节这一天,是温暖的,明天又会下雪了。

我从前在归雪,有些时候觉得终年不败的桃花好腻了,但是来了这里,我好想回归雪,它真的,太冷了太冷了,我再也不想看见雪了

季识逍从一开始就觉得,她的手很凉,身上也像是在风雪里浸泡着,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道,不会冷了,即使春来节过了,即使有风雪从此过,也不会冷了。

拂面而来的春风似要一起作证,他的话是真的。

他直视着乌梦榆的眼睛:既然等到了,我们回归雪吧,永远不来往生洲了可以吗。

她好久没有回归雪了。

乌梦榆摇摇头:其实,有一桩事,我也是才刚刚知道,我并不是我父母的亲生孩子

季识逍:我知道。当时在南雪城,碧吾前辈告诉我的。我当时怕你觉得伤心,没有告诉你。抱歉,你是在为这件事伤心吗?

乌梦榆:不是。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既有这样的身份,我必须帮大慈悲寺将破军镇压。

季识逍站在树影之下,眼神动了动,他明白了,前尘里他不知道她舍利子的身份,所以不解她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大慈悲寺。

乌梦榆觉得季识逍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沉郁了,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你可以陪我一阵吗?

季识逍偏过眼来:为什么要这样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问的。

即使是在他们老是吵架,关系最剑拔弩张的时候,乌梦榆也永远不会有这样请求的语气。

他想一想,她以往的语气该是理直气壮:季识逍你必须得陪在我身边,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季识逍觉得自己,好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其实很好猜,但是他任凭这个模糊的念头横亘神识里,没有敢细想。

他此刻的眼神里带着逼视,好似天地明心剑出鞘的时候,明亮的光让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乌梦榆沉默一会:我这只是一个问句呀,我以前也问过你吧

季识逍:不会,你向来只顾自己的想法。

乌梦榆:那我现在顾你的想法不好吗?

季识逍:以我们的关系,你也不该问这样的话吧,你觉得,我会拒绝吗?

乌梦榆下意识就想起了,往生洲里,她剜除季识逍剑骨的时候。

下意识,是这些回忆没有一刻在脑海里停息,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可是悲痛感没有丝毫减轻,永远沉沦在暗无天光的过往里。

她担心,就像曾经一样,如果季识逍不来找她,也许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这一次,如果,还是因为她又遭不幸该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她的如意剑诀只差一点点就大圆满了,晏浮瑾还在黄泉渊里,父母和怀谷方丈都没有死。

她明明觉得这次一定会不一样了,明明很自信的

可是,那一点微弱的不安还是在这春风里像被风吹越烧越旺的火。

季识逍,你还记得木长老吗,还有那些无缘无故变得很奇怪的同门,他们其实

传音鹤从天空里直直地落下,听风总算从晕头转向的状态里苏醒过来,得意洋洋地扇着翅膀,道:我可老远看见乌长老和姜长老回来了,喏,他们的传音鹤

传音鹤里正是姜辞月的声音:小乌,我听大慈悲寺的弟子说,小季到了,你们现在在哪呢?

这样一打岔,刚刚还有勇气说出来的话,此时忽然失了气力。

乌梦榆道:我们先去见见我爹娘吧。

*

姜辞月听闻季识逍是从碧落洲御剑过来的,连忙搭了搭他的脉搏,再以灵力探查他的经脉。

这经脉本来好似枯竭,可还是有那么些微弱的灵力从角落里冒出来,一探就知是为了激发灵力,而服用了不少丹药。

她叹着气: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样不顾惜身体,你说说,这一路上耗费了多少丹药,这毒性可在你体内日积月累啊。

季识逍:我怕错过与前辈们相会,所以多用了些灵力。

乌茂庭:这可万万不行啊,你也别嫌我唠叨,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现在嘛,境界迟迟不突破,有时候觉得灵力运转有滞碍了。

听风坐在桌子上,刚想道季识逍他不是从碧落洲来,而是先去了南雪城,又到魔门北境,再到大慈悲寺来,没好好休息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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