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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眷柔这时情绪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从恍惚的状态中略微清醒过来,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想抬手擦脸,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他怀中。
她的脸刷地红了。
程礼彰一手将她圈住,另一手去抽了纸巾,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掉,带着笑意有些促狭地说:害羞了?
林眷柔无言以对,垂下眼不看他。
程礼彰又紧紧抱了她一下,在她脖颈处深深嗅了一口,随即便松开了手:去洗把脸吧。
他的胸膛骤然远离,让林眷柔有一瞬的不适与不舍,她顿了顿,点头:好。
进去休息室里的洗手间,林眷柔用掬了把凉水扑在脸上,冰冷的感觉让她心头一松,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在被这世上仅存的唯一一个可以算作亲人的人断绝了关系,林眷柔确实心痛,但陈静仪对她的冷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其实早已习惯。
这次陈静仪约她见面,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抱着很坏的打算,但也实在没想到,竟然等来了一纸断绝关系书。
情绪很低落是真的,但不过是从名义上的孑然一身变为真正的了无牵挂罢了。
她难以否认,让她崩溃的,是程礼彰的那一番话。
跌倒谷底的时候,暗无天日、了无生趣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出现了,他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我永远在你身边,守护你、爱你、珍惜你。
她很心动,也很渴望。
一滴水顺着脸颊流至下巴,然后滴落。
林眷柔揉了下僵硬的脸,觉得底妆贴在脸上有些不舒服。
但这里也没有卸妆水,只能先凑合了。
她抽了张纸轻轻沾掉脸上的水,弯腰扔纸巾的时候,突然发现洗手台的侧边放了一个小瓶子。
是一瓶还剩下大半的卸妆油。
林眷柔顿了顿,将纸巾扔掉,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程礼彰正站在玻璃窗前背对着她打电话,眉头轻皱,面上的表情是她没有见过的严肃。
林眷柔站在原地,看着他的侧脸发呆。
程礼彰很高,大概一米八五,从身后看,他肩背挺括,窄而有力的腰臀,一双长腿随意支在地上,散漫而又英俊。
他两腿微分,右手放在耳边,左手插兜,衣袖微微挽起,露出蜜色的手臂,那片红痕分外明显。
照片被拦下来只是小事,我要知道的是谁找人拍的照片。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程礼彰沉声道:你要是查不到,就让我来。
他收了线,回头愣了一瞬,又恢复温和的口吻:你是走路没有声音的小猫咪么?
林眷柔扯出一个笑:你在说那几张照片的事情吗?
程礼彰没有回答,端详她的脸,询问:我记得卫生间里有卸妆水,你怎么用一下,这样贴在脸上,不太舒服吧?
林眷柔一怔。
上次我姐过来,用了我里面的卫生间,走的时候忘记拿了。我刚才问过她,她说只用过一次,你不嫌弃吧?
林眷柔:
我刚才没看到。
她顿了顿,没忍住,问:你姐姐
程礼彰笑了笑:你见过她的,祁畅言,我的表姐。不过她不想在娱乐圈公布她的身份,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林眷柔:
很好。
所以她都是她自己在白白纠结了?
她眯了眯眼,说:哦。
然后转身又进了洗手间。
程礼彰:
为什么感觉她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本亲妈鄙视:程总你还能不能行?碰下胳膊你就把持不住了???
程礼彰冷笑:盒盒。这证明本总裁是真男人。
本亲妈面无表情:哦,那你也得忍着。
程礼彰:
第二十章
林眷柔还是说服程礼彰去了医院处理伤口,从医院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夕阳摇摇欲坠地挂在天边,街上的车灯、周边的商铺,都渐次亮起了灯光。
程礼彰邀请她共进晚餐。
从剧组平静的拍戏生活出来了两天,就经历几番大起大落,林眷柔累的不行,礼貌地拒绝了他的邀请。
程礼彰看她实在疲惫,没说什么,调转车头开往林眷柔家。
到家时天色已经全都暗了下来。
你晚上怎么吃饭?
林眷柔揉了揉眉心,倦怠道:不吃了,减肥。
程礼彰瞄了一眼她细弱的仿佛一掰就断的手腕,顿了顿,说:行,那你上去吧。
林眷柔朝他摆摆手,开了车门,一脚已经踏出去,却转了个弯又回来:照片的事情,就不用再麻烦去查了,在这个圈子混,得罪人是常事,查了也没用,我会保护我自己的。
程礼彰面目隐在暗处,轻轻嗯了一声。
林眷柔点点头,径自离开。
程礼彰取了支烟,下车倚靠在车身,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将烟点燃。
一支烟还未抽完,她的房间亮起了灯。
程礼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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