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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扶起李斯安,王启给李斯安递纸巾。
我这什么运气。李斯安满脸糟糕地说。
齐一:它可能以为你又要偷鸡。
第22章
大黄似乎就认定了李斯安,凭借着敏锐的狗鼻子,方圆几里,仿佛都能嗅到李斯安身上的气味。
李斯安有苦说不出,最终在和这条恶狗的对阵里败下阵来,索性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个同伴身后。起初,他心底还有气,寻思着:我李斯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这样想着,一抬鞋子挺直了背,大黄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声狗叫:汪!
李斯安霎时破功,逃似的溜到两人身前,借他们身躯一挡大黄视线,走姿怪异,王启几次险些踩到了李斯安的鞋子,不得不说:李斯安?
李斯安详装无事。
他们留宿在胡忠家,见胡嫂备好午饭,就一道去了。是给他们三个另外开的小桌,相当于一个另类餐馆,大黄虽然不能上桌,但地位显然不低,在他们腿边穿梭。
李斯安原本喝着汤,脚边忽的碰上个毛茸茸的东西,意识到是大黄后,他浑身一僵,手里的勺子里的汤也洒了出来,抓住了齐一的手臂,眼睛睁圆了。
齐一的头抬了起来,眉头不解地蹙起。
李斯安咽了口口水:齐一,狗。
你不是还想做狗吗?齐一嗓音很慢,你说你的朋友也养狗。
貔貅不一样,我拿貔貅当兄弟,貔貅在我心里不算狗,它就是我和齐婴投错胎的狗兄弟。腿边的触感越来越鲜明,李斯安头皮发麻,闭了眼睛,咬唇急急道,快点!
齐一垂目,对上底下那条中华田园犬,他眼睛很冷,像一柄生寒的剑投落,大黄原本吊着的尾巴慢慢垂了下来,前爪往后撤了一步,浑身的毛都紧绷起来。
在对视里,大黄终于不敌齐一,退到了十几米之外,火冒三丈地望着李斯安磨牙。
李斯安这才拿稳了筷子,抬了头。
他松了口气:真是处处恶犬。
王启说:快吃呗,菜都凉了。
李斯安扶着瓷碗抿玉米汤,他身上穿的外套偏大,细长手指从过长的袖口里探出,扒拉在碗上,仰着头「咕咚咕咚」地喝汤。
王启问:这衣服。
李斯安咽下汤汁,抹掉嘴角的汤渍,回道:齐一的,他借我的,我就只有一件校服,没衣服换,就跟他要了外套,齐一真是个好人。
齐一真是个好人?
齐一因为养狗,有喂狗的习惯,看见桌上有李斯安啃剩的排骨,就从塑料袋包着骨头去喂远处的大黄,如果说他这是打一巴掌给颗糖,确实玩得不错,至少大黄再看他时,狗眼里的防备消减大半。
好你个瓜皮哦。见他一走,王启语气霎时一变。
趁齐一去喂狗的功夫,王启去扯李斯安手里的碗,李斯安被扯了十分不悦,将瓷碗一搁:你干嘛?
王启明显恨铁不成钢:不是,李斯安,你对人的防备心就这么低?不是我说啊,我还是建议你保持警惕,如果齐一在你那里已经排除是坏人了,你也不能把他当成个好人。你知不知道,就那宋怀,碰了一下他的衣角,第二天就见他那件衣服出现在垃圾桶里,那样个人没什么企图会把衣服随便借给你穿
老王,你这就不懂了吧。李斯安说,齐一或许不一定是好人,但是齐婴肯定是,齐婴是跟我认识十年的兄弟,我爷差点就跟他爷拜把子了,齐一就是齐婴,我们穿一个长大的,由此推理,齐婴是好人,齐一肯定也是喽,不就借件衣服的事,我和他小时候还搁一块洗澡呢。
王启说:你怎么认定他就是你说的齐婴?
李斯安摇头,一脸确信:这还用认?哪怕齐婴化成灰,世界上都找不出跟他一样的第二个人了。
不信你看我喊他啊。
在远处,齐一蹲下来喂大黄,李斯安冲齐一后背喊道:齐婴!
齐一的身形纹丝不动。
这就有些尴尬了。
王启晲他,李斯安说:意外,你想,他要瞒人肯定不会那么快破功对不对,这厮绝逼在装,到时候你等我打他脸就是了。
王启说:你别被人卖了还数钱就好。
李斯安的狐眼轻描淡写似的一眯,那你呢?
王启陡然一顿。
你对我也不赖。他玩笑似地说,王启,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王启的眸光微微闪动了下,余光转去。
李斯安低着头喝汤。
因为你生得俊。王启笑道,颜控天堂,理解一下。
看脸是小孩子、傻子和色胚才有的动机,但凡一个遭受过社会毒打的人,人情世故通的,断然不会因为一张脸而怎么样,王启明显不傻不色,也不算孩子。
李斯安手里的勺子叩到木桌上,「啪」一声响,他半张脸陷入树挡下的阴影里,显得情绪莫辨。
王启呼吸一屏。
下一秒,李斯安的手搭上了王启的肩膀,低着头笑:那这样说我们就是全员好人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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