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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婴半是搀扶着李斯安往家方向走。
说起来齐婴也是一个人住,齐归林常年在黑龙江,偶尔才回南方,就这偶尔才出现的频率,还要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学校,李斯安也不知道昨天那事情齐婴是怎么跟齐归林解释的,如果齐归林骂了齐婴,那也是齐婴活该。
齐婴住的房子显得寥寥寂静。
大而空,要不是还有条有狗在,李斯安都怀疑人会住出病来。
还没踏进,李斯安吹了声口哨,一只有半人大小的哈士奇从房里蹿了出来,一下子朝他扑来,险些将李斯安扑倒在地。
李斯安和它玩了一阵,笑眯眯地摸貔貅的狗头。
齐婴转头就不去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李斯安不由思忖:反正也走不动路了,不如让貔貅驮着我去上学怎么样?
他蹲下来,摸摸貔貅的狗头,好生打着商量语气:貅哥,你愿不愿意驮着你爷爷去上学。
貔貅一对狗眼瞪圆了。
放过他吧,他只是一只哈士奇。
怎么去学校也成了问题,李斯安的身体状态差得像生病,若是走那么多路指不定会生病。
正当他蠢蠢欲动地朝貔貅伸出魔爪时,齐婴从地下车库里翻出一辆陈旧的双人山地车来。
那是李斯安初中时买的,少年人耐不住性子,骑了两天就转手送给齐婴。
李斯安不要的玩具都会送给齐婴,这导致长到现在的年纪,齐婴的家里除却黑白灰,就是一堆李斯安的旧玩具。
还能骑吗?
齐婴试着转了下把手,有些生锈,发出咔咔的声响,但勉强能骑,载人也比较艰难,何况骑一步零件一晃的。
齐婴说:难骑。
试试嘛。李斯安说,学校离家就这么几步,打车怪奇怪的。
但骑小破车也奇怪,何况小破车上载着这么两大个的男的,简直离谱,更离谱的是,男上加男再叠狗。
貔貅想必也没碰到过这种状况,狗头很郁闷地一低,勉强和这两人一起挤在狭窄的小破车上。
明明都那么挤了为什么还要带它,它只是条弱小无助的大狗狗。
三只骑着个磕碜的小破车,摇摇晃晃往学校开去。
一路上几个学生瞧见这大型凶器开来,不乏新奇又有趣的打量。他们班的体委章钰遥遥就喊:安狗,怎么回事啊。
李斯安从后抱着齐婴的腰,闻言指着这大凶器,得意洋洋地笑:朕的坐骑,牛吧。
你稳着点。章钰远远冲他们喊道,下午还有体测,要算进期中成绩里的。
李斯安伸出一只手,朝后摆摆,示意自己明白了。
到站后,齐婴将貔貅放下山地车,貔貅通常能自己溜自己,早上陪两人到学校后,就自个出去转悠一圈,然后施施然回家。
李斯安拄着齐婴回到教室,勾肩搭背的,看上去亲密得不行。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不会想到这两个人在昨天打得死去活来,砸桌子摔本,还叫上了家长。
班里人对他们都见惯不惯了。
你们在回忆童年吗?笑死了,就早上那会,有人给我发了图,不至于吧哥哥,你们都多大年龄了还去折腾那辆小破车?你那辆小山地都快三四年了吧。李斯安还没坐下,今哲克就转过头来。
李斯安打了个哈欠,将头搁在桌子上:你爹累啊,得找人带带。
旁边学委过来收作业,作业本已经写完了摊放在桌上,齐婴将自己和李斯安归类分好的作业本递过去。
早自习铃响了,他们就各自转回头去。
李斯安瞧见手上偏长的指甲,拿着指甲钳慢慢剪指甲,齐婴坐在旁边默背课文。
一路也没人提醒,很快数学老师就来了,韩仁继续讲上次考试的题目,余光看到最后一桌相安无事坐着,不由十分欣慰。
直到周一第一节 课下课,铃声响起,在学生们纷纷往操场集合时,李斯安心头升腾起一股慌乱感。
等下,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了,检讨书!
被教导主任捉了个现行后,让他们两个上去做检讨。
李斯安早已忘得差不多,他慌乱中去问另一个人,齐婴,你写了吗,两千字检讨书。
我从来不写检讨书。齐婴说。
齐婴的回复让李斯安心安下来,那样就不是他一个人忘记写检讨书了,有人和他一样。
李斯安坦然地挺直了背,虽说内心已经慌得一批。
国旗升旗的那一刻,国旗下,教导主任目光笔直无误地穿过一众学生,落到中间的倒霉蛋身上,说了一段官方话。
遵纪守法是一个良好公民的基本素养,我们不能在学校里打架你们不用全部检讨,就念两三百个字吧,节省大家的时间。
李斯安大脑依旧一片空白,眨了眨眼睛。旁边齐婴已经拿住了话筒,手上的空白练习册上面空空荡荡,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
然后就这样的条件,齐婴说的话竟然像真的写了一份两千字的检讨书。
这次犯错误,我反省了很多,这也使我清楚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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