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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安发烫的脸颊像在阵阵冒烟,整张人从耳朵尖红到了手指尖,眼皮因难为情地不停颤抖,抖着水光,像忍受不住就快哭出来。
齐婴沉默地抵着他,像在等他适应,却不肯放过。
李斯安反应过来,像受到了极大刺激般,通红着脸用力去推齐婴的肩膀,他的手指滑了下去,指缝被齐婴强硬地填满了,反压在了门上,与他十指交叉。
齐婴!我是不不会和男人亲嘴的唔。
余光里看到苍青色天空里一闪迸裂的电光,风就来了,一个熟悉人影呆呆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卫离手里握着那柄红色暖玉从掌心滑了下去。
雕刻的玫瑰玉瓣叶尽数淡去,像一颗心脏。
李斯安没能来得及注意。
齐婴的额头与他相抵,滚烫地碰在一起,李斯安脸上滴落下什么湿了的水,不知道是谁的。
齐婴半身陷在光影交错的阴影里,窗外伸出攲斜枝桠挡住他身体,很绝望地笑着。
头顶是雷声轰鸣,暴雨瓢泼。
李斯安被他的笑声吸引,抵抗的动作顿住了。
齐婴眼里却添了几分暴虐。
那是不加掩饰的,泛出欲bull;火横流的旖旎色,比他还要病态几分,额头上的龙角在淌血,因自残碎掉的鳞片,落到凉薄的眼梢。
李斯安呼吸全乱了,他忽然又觉得齐婴好可怜,像那种真正阴暗不见光的怪物,只能在黑暗中哭泣。
李斯安忽然烦躁地想,不就是一个吻吗?亲一下怎么了又能怎么了,他怎么能小气到亲他一下就要翻脸呢,别人不可以可是这个是齐婴诶,让他亲一下又怎么了。
明明知道是不对的,他鬼迷心窍了,探出一截小小的软舌,在齐婴唇心轻轻舔了一下,他想舔掉他的眼泪,碰到的却只有嘴唇。
李斯安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刚刚跟他玩着塔罗的恶魔。
是魔鬼在引诱他。
他看不懂那张魔鬼牌,就像看不懂神明给他命运的指令。
齐婴的脸色却一下子变了。雪松树的枯枝发出脆响,那怪物绝望地站在光里,专注又满眼泪地望着李斯安,如果被异化的怪物也有眼泪的话,那种烧红如残阳血般的眼睛。
嘴唇分开时,李斯安掌在他怀里一言不发,好像那个吻就让李斯安安静下来了,他揪着齐婴衣领仰起头,满眼星星似的在闪动,像在说完蛋了完蛋了我们都要完蛋了。
齐婴倾身吻了下去,他的手指插入李斯安的长发,以吻撬开那温软的唇齿。
他们的呼吸全都乱了。
光亮的滴液在半空中悬浮涌动,电闪雷鸣,白紫色的雷像霹雳般在巨大的天空上,笼罩出一层结界。
李斯安的后背猛然撞上柜门,一双粗大的手从后箍上了他的腰,李斯安脚下悬空,不得不环上齐婴的脖子,被齐婴抱着抵在门上,黑暗的空气里响起面红耳赤的声音。
李斯安脑后的银发像深海似的铺洒开,那对狐狸眼的睫毛根部沾了湿湿的水光,难受蹙起,剧烈的吻侵夺口腔里的空气,齐婴像失去理智那般,含咬着他的唇。
李斯安身体发软,在一次次的掠夺嘴唇几乎合拢不上,银丝顺着唇角淌下来。
齐婴的鳞片龙角还未消退,赤瞳像烧着大火,亮得惊人,高挺的鼻梁紧抵着李斯安面颊,凶得像是想将他吞吃殆尽,粗鲁地叫他的名字。
浩荡如蜉蝣的光点从窗外飘入,在他们肩上起伏飘舞,落满衣肩每一寸。齐婴的手指插入李斯安的发顶,撬开唇齿。
他暴虐又急躁地索吻,迸溅在呼吸里,怒气汹汹染指仅余的呼吸。
大脑几乎是空白一片,李斯安被逼得侧过下巴,齐婴就强硬地拖住一整条湿滑的舌,凶悍地吞吃,李斯安有点受不了了,手指按在他胸膛上往外推:齐婴你慢点。
衣柜里的八音盒的发出清脆的声音,簌簌漏风的声音吵得惊人,齐婴根本不肯放慢,唇齿滑腻地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地搅合在一处。他甚至强硬地拖出李斯安的舌头吮吸,用嘴唇裹住一整条湿滑的舌头,一旦见李斯安有往回缩的意图,就会遭到更深地吞咬。
唾液、血迹、腥气糅杂在一起,浸入寒夜里。
李斯安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更何况被他这么按着往死里亲,连呼吸都在喘:齐婴齐婴,够了我,嗯。
鲜红的唇珠上碾压出了泡沫,蜿蜒地顺着湿漉漉的下颔往下滴,他脸上难露出脆弱失神的神情,眼睛也红了。
唾液分泌地越来越多,不可抑制淌了李斯安满下巴,齐婴吻过殷红的舌头,那种本能几乎是无意识的,将李斯安整条软舌舔舐得湿漉漉。那股浓烈的男性气息极具侵犯性,下颔线上的鳞片偶尔剐蹭过,李斯安手脚都失了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慢慢凑近的脑袋。
李斯安的嘴角被齐婴用唇碾压出了唾沫,全都淋过下颔,不住地往下滴,甚至滑入锁骨前襟。
李斯安的嘴角还带着银丝。
这是李斯安第一次在齐婴脸上看到这种毫不掩饰、想将什么占为己有、如同幼稚孩童要抢玩具似的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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