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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安: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静瑄:成昭之战。
隔着两只手掌,陈静瑄看不到李斯安的表情,只觉得空气一下子像凝固了一般,连对面的狐也僵住了。
陈静瑄站起来,看向窗外随风飘荡的樱花:晏楚,骷髅王,骷髅墓地。不是很有趣的名字吗?惊悚素来喜欢误导玩家,将他的字拿来骗人,如果不是那天被你报警将他送到警察局,吴森也不会知道他大名叫姬铭,更不会知道他会与社火息息相关。
姓姬,又恰好被人锁在皇陵里。陈静瑄低叹,成昭之战的破解口不就有了么?先不提新手本时被那个东瀛女人引来的百鬼,只说成昭之战,这场历史性的屠杀却被轻描淡写地接过了,那这些一夜之间都消失了的千万将士都去哪了呢?
见一旁久久没声了,陈静瑄问:你怎么不说话。
那庞的雪白才冒出个声:在的。
你也想到了吧。陈静瑄偏唇笑了下,阴兵。
这回底下连声都没了。
陈静瑄:成昭之战的结果你知道吗?
李斯安:昭败,成胜。
陈静瑄手里抛着一块血玉匣,如果李斯安没有被人恶意释放技能还残留记忆的话,他就能认出,那玉匣赫然是那天晏楚从他和王启手里偷走的。
嗯,假设姬是昭国国姓,能控制将士的除了将,就是君了。陈静瑄就慢条斯理地把着那块玉,端在眼前,那这个又是什么?能控制力量源头的钥匙?
他的推测和实际李斯安所知道的八bull;九不离十。
李斯安知道陈静瑄在怀疑什么,本身就没有隐藏线索的打算,便一五一十全都抖出了。
虎符。李斯安说,我从恶鬼那里听到的,他们说只有虎符才能够控制乱葬岗的阴兵。
虎符是古代帝王用于调兵遣将的兵符,一般用作两块,通常一半交给将帅,另一半交到君王手里,只有两者合二为一时,军队才能调动。
只有这两块虎符合二为一时,才能驱动整个乱葬岗底下的阴兵。李斯安说,你觉得你从晏楚手里拿到的这一块像其中一枚虎符,也不无道理。还有一枚,这么跟你说吧,我听到无论是侍从恶鬼都叫老祭司将军,剩下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将军,君王。
似乎都齐了。
陈静瑄说:我跟天桥的两位还有林兆说好了,你照常上祭祀台,到了台上时,他们们帮你的。对了,你也见过齐婴了吧,他运气不好,拿了张「妖孽」的身份牌,我们那天在城墙上看到和妖魔搏斗的也是他。
李斯安抿了下唇。
陈静瑄:这时候就不要把私人感情带到正事里,况且我们也不是真的让你去杀死齐婴,你象征性地把剑捅一下他就行了,我们趁着混乱之际,从老祭司手里拿到虎符,等鬼门开始,乱葬岗的千万阴兵
李斯安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阴兵出世,这骇人听闻的四个词具有毁灭性的力量,一旦真的出现,会带来什么。
他轻声问:拿到完整虎符的那个人,会怎么样?
陈静瑄看着他。
李斯安的手从脸上放了下去。
脑里却跟通了电似的,浮现出点滴零碎的记忆片段。
他脑袋抽痛,手指紧紧覆盖在脑门上,脸却慢慢抬起,一字一句:手握权柄的人,能操控阴兵的人,将会是五色吗?你们来到这里,有多少是已经完全铺垫过的,或者说,从一开始,你们五色就是奔着这股力量来的,什么话都是谎话,五色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操控那道骇人的力量。
陈静瑄的脸在夜色里显得晦暗不清,面庞倒显出几分似笑非笑来。
陈静瑄:那你会选择怎么做?
很缓慢地,李斯安的手指骨节咔咔动了动,两只雪白的狐耳挨在墙边,垂了眸又抬起:你知不知道齐婴是谁?
远处山庙不门打大开,成群的兀鹫徘徊在野草荒地,低低哀鸣。
高处,是一个小沙弥,慈悲目,遥遥望着底下的苍生。
尽头处鬼怪凄厉哀嚎。
万山陷入红与黑的混沌,唯山顶一处无名庙,高高矗立在万妖之上,纯白无瑕。
海青衣的和尚通身沐浴在月光下,看着红月,突然出声:你来了。
沙弥背后,不知何时落下一双僧靴,是一个清俊的青衣和尚。
遥遥的深夜,不知是谁落出一声长叹:这终究是你的孩子。
年级颇为年长的青衣和尚静静看着祭祀台漆黑的夜。
海青衣望着青衣手里滚动的佛珠:不管吗?
和尚看着底下,如看渺渺众生菩提。
一花一木,一草一树。
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青衣和尚慢慢闭了眼,像是落出一声极低的叹息,须菩提。
海青衣眼睛遥遥望着高处的云烟:当度众生,
诸相非相。
可他不能见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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