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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大受震撼。

这究竟是二十岁还是二岁?

但人家在表现亲情,他也想展示一下爷慈孙孝,调整出慈爱的表情也准备劝孟皎多吃点。

一回头发现孟皎快把面前的糖醋小排给扫荡一空。

孟振华:

给我留点!

别emo,容易没饭吃。

经过紧张的抢饭环节以后,孟皎扒完最后一口饭,和江越年一前一脚上楼。

江越年似乎在等他,配合他的步调把脚步给放缓。孟皎站在房门前,偏过头问:怎么啦?

那个比赛,你很看重吗?江越年询问。

他不记得记得上辈子初赛的结果,但最终却是孟初拿到了冠军,孟家买了通稿和热搜把孟初给捧得风光无两。虽说孟皎的实力很强,但是艺术背后也有运作,他担心孟皎没有办法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江越年低头说话时,小半张脸拢在阴影之中,只有眉目明晰,眼底的关心十分直白。

涂歌的话忽然在孟皎脑海中一闪而过。

干净的男人?

是啊,很看重。江老师,我压力挺大的。孟皎垂眼,睫毛浓黑,好像自带眼线,其实他们说的我都听见了,但我就想帮爷爷出口气,凭什么他们上回那么气爷爷?

仿佛找到了一个倾诉的人,孟皎好看的眉毛拧起,神色终于透露出些许苦恼:

而且我感觉到了瓶颈,卡在特别简单的一步,人物身上要有人体彩绘,但我摸不准皮肤和颜料到底该怎么融合,得先拿真人上试试才在呈现在纸上,自己身上又施展不开。

孟皎晃晃手臂,内侧一小片揉搓过后的红痕,残余点青色颜料的印迹,上面一部分没有洗掉,明晰的很华丽的笔触。

但是模特挺难找,莫名其妙一个陌生人上来要碰你大家都不怎么乐意,我在学校论坛上发的帖子都没人回应。

一连串的好难、好烦、好郁闷,孟皎输出完毕。

倒计时三秒钟。

三,孟皎转过身要拧开房间的门把手。

二,他的衣摆轻轻被人扯了下。

一,

江越年的视线撇过他,白皙的耳尖缓慢变红:你要不要试试我?

*

笔尖沾了颜料,感觉是冰冷的。

江越年的锁骨下有一块皮肤不太平整,小时和人打架时烫过留下的伤疤,孟皎在很费心思地把疤痕和图绘融合在一起。

一会儿画完了可能颜色有点和现在不一样。孟皎说话时的鼻息都喷洒在他的胸膛。

因为颜料干了会变色吗?江越年打起精神问。

不是。孟皎的声音含笑,是因为你现在太红了,底色不一样。

江越年本身就白,触碰过的冷白皮肤泛起淡淡的粉红,孟皎说完以后耳尖那点红像要滴血。

孟皎轻笑了声:很紧张吗?

江越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很慌乱点过头。

那就闭上眼睛。孟皎轻轻说。

等闭上眼睛以后才发现是更加漫长的折磨。

眼睛蒙住了,蒙不了鼻子、耳朵和身体。

要录下过程一会儿你拿去看看吗?孟皎弯腰倾身捞过手机。

不用。

江越年下意识抗拒摄像头,总觉得衣衫不整的样子被记录很像从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其实孟皎挺想拍,毕竟高岭之花面色潮红,看到他被折磨成这样是一件特别有快.感的事情,但是鉴于当事人拒绝,孟皎只能作罢。

画笔还在往下延伸,一条植物的根茎直接蔓延到了腰腹部。

孟皎今天穿的衬衫从袖边设计出一小条流苏一样的丝带,江越年不自觉将它绕在指尖再攥住,不知不觉用的力道把孟皎手腕那处的皮肤磨的一片通红。

孟皎停到腰侧,江越年也奇异般地反手抓住孟皎的手腕。

江越年低沉清朗的嗓音带上喑哑:孟皎,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很浅淡的呼吸声,孟皎停顿片刻,说: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江越年说:孟皎,有点疼。

对不起,手重了点。孟皎思考,总结了下原因。

没关系。江越年低声,手指按住他,好学地反问,是这样吗?

从房间出来时天空变成暗朦朦的橘色,江越年走出房间撞见了从楼梯走上来的孟津言。

他与孟津言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但孟津言死死盯住孟皎房间尚未关闭的那条空隙,有一瞬间表情立刻冷了下来。

江越年恍然大悟。

孟皎,我的手表落了。江越年偏头,扣上衬衫袖边的扣子。

门缝懒懒地伸出一只手,五指上勾住他的手表,指尖泛红,手腕处也磨了红痕,手背沾了滴深蓝的颜料。

谢谢。江越年说。

接过手表以后下楼,没有与孟津言打招呼。

擦肩而过的刹那,孟津言闻到黄昏里熟悉的浅淡柑橘香,他的手指握紧扶廊,同样没有看江越年一眼,只是久久伫立望着孟皎重新关上的紧闭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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