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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为什么，拴住霍永森，你已经做到了，何必冒那个险去生孩子？”

万仟说：“我不想拴住霍永森，我其实也不太看重钱，生这个孩子只是我的私心罢了。”

他是个自私的人，把霍亭从高空抛下后，他做了无数的噩梦，生下孩子，私以为能把自己的罪孽减轻几分。

“私心？你要是死了，霍永森又不要孩子，谁来替你养？还有程家芸，你要她怎么办？你想过没有？你太任性了！”如果万仟不是卧床休养的玻璃娃娃，方飞真想给他两拳。

家芸……听到外甥女的名字，万仟眼神闪烁了一下。

其实说到底，自己还是自私啊……

“我还有个问题。”

万仟侧过脸，听见方飞说：“霍亭是谁？”

——

心里装着事情，万仟夜里没有睡好，早上护士来测体温时，他的眼皮耷拉着，脑袋一点一点，护士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萌化了，她掏出手机连连拍了好几张，一个人她后头一下把手机抽走了。

护士惊到了，她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穿着休闲服的高大英俊的男人。

那护士姑娘不算年轻了，稍显成熟的脸上露出不安，她平时也不是这么莽撞的，只是万仟那一幕真的太可爱了，没忍住就……

“方飞派你来，我应当是信任你的职业道德，这种事，我不希望再有发生的机会。”霍永森握着护士姑娘的粉色手机壳，面无表情地说。

“是……是！我下次一定注意，不会再犯了！”护士吓得冒了一身汗，结结巴巴地答道。

霍永森把手机交给了身后的阿大，挥手让护士和阿大出去了。

出去以后，阿大行云流水般将护士偷拍的照片发送到自己手机上，然后将护士手机里的照片删除，免疫了护士那沉痛的表情。

“老板的占有欲很强，你平时注意点。”阿大好心叮嘱一不小心沉沦在万仟软和壳子下的护士。

护士含泪点头，她是很愿意照顾万仟的，脾气好又乖巧，讨人喜欢的病人，真的不多了！

“这么早。”

霍永森一开腔，万仟就醒了，最近躺得多了，养得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一缺觉，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连声音都没了昨天的锋芒。

这话让霍永森听着，以为是在埋怨他来得太早，影响万仟休息了，他忙说：“你困的话先睡一会，我在外面等你。”

他很有自知之明，男人一定不希望休息的时候，他还待在旁边，但是走远了，又不能第一时间知道男人什么时候醒来，所以他宁可到外面走廊去守着。

“……”万仟无言以对，真让霍永森到门口守着，他能睡得着吗？

霍永森也觉得不妥，他赶忙补救道：“我先走吧，等你睡好了我再过来。”

“不必了。”万仟阻止道，等谈完他再睡也是一样的。

瞧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优雅自如的姿态不复当初，只幽幽地望着自己，仿佛等待法官宣判的罪犯。

万仟皱了皱眉：“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欠我什么。”

霍永森替他圆了梦想，给了他富足的生活，还有以前无法想象的一段感情，以两人之间的地位来说，霍永森可以说是做得很好的，他把霍亭摔下楼，而他自己死在狱中，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不亏欠什么。

他怕霍永森，也爱霍永森，尽管霍永森让他如此绝望，但是他从来没有恨过这个男人。

“不，阿仟你别这样说，我怕，我不能没有你！”霍永森崩了，他不怕万仟恨他，但是他好怕万仟和他划清界限，从此和他分隔成两个世界。

一些事情，现在不解释，怕是以后永远都没有机会说了。

当年沈莹借着探视自己儿子的名义来到霍宅，她将万仟引到阳台，对抱着霍亭的万仟说了句话后就回了屋里，万仟抱着孩子在阳台外呆立了数秒，然后一步步靠近阳台的围栏，将霍亭抛了下去。

“这件事早有伏笔，沈莹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催眠大师，就是那一次她带着的人到我们家里，佯装作是风水大师，其实我们都中了他的催眠……”霍永森说起这个害他们这个家支离破碎的“风水大师”，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恨意。

催眠大师给万仟下了一个心理暗示，沈莹也很谨慎，生生熬了一年才动了手，支使万仟作出杀害自己儿子的事情。

事情里本身透着蹊跷，但摄像头实打实地录下了万仟的所作所为，沈莹很是轻易地将万仟从霍永森手里抢了出去，而霍永森在心理暗示下，脑海里对万仟的印记在逐渐淡忘，万仟就那样在牢里被霍永森渐渐淡忘，直到万仟的尸体被推到他的面前——

万仟死死抿着下唇，沈莹这个女人太可怕，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竟然可以不择手段到牺牲自己的亲生骨肉！

霍永森终于把当年的谜题解开了，他紧紧抱着红着眼眶的男人：“对不起，我竟然把你忘了，对不起……”

他居然把爱人忘在那冰冷的牢笼里，他怎么能把万仟忘在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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