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酒店(2 / 3)
一无所知,开完暖气后找不到事做,又挨到卫生间去调热水。试过水温够热,又出来四处收拾张罗,最后状若自然走近易晚。
冷吗?伤口还痛吗?洗洗漱一下吗?
一米八八的人,高高大大,宽肩窄腰,为什么能露出这么软的眼神,像一只温顺的大型犬一样。
易晚抱紧手臂耸起肩,逃避着视线:不痛,是还有点冷,我吹吹暖气再去吧。你要不先去?
只是找个理由,其实谁又在意先洗后洗呢。
盛之旭站到卫生间门口去换衣服了。连锁酒店的房间着实小,虽然易晚坐在床这边看不见,但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来,仿佛他就站在耳边脱衣服一样。
外套,里衣,裤子,内裤
易晚光速扑到床上,揪起枕头两角捂住了耳朵。
盛之旭费劲穿好衣服走出来时,易晚已经倒在枕头上睡着了。这个发现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走路也不再别扭。
虽然知道今晚这个时机是最差不过的,但有些反应他没有办法控制住。
盛之旭不想吵醒易晚,轻声直径摸上自己的床,调灭了灯光。躺下前,他掀开被子看了看两腿间。
嘘你也该休息。
他也是累的,只不过是撑着,因为他不能让易晚一个人。很快,均匀的呼吸响起来。
易晚睁开眼睛,由衷羡慕这种好睡眠。
她当然是装睡。
有时事情太多累得过头,反而睡不着。手机藏在被子里摁亮,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五点钟。
天都快亮了。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洗完澡的香香大狗,装睡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但今晚四处摸爬滚打,她又确实想洗一洗。
所以她傻乎乎地等到了此刻。
你别说,在夜灯里看着自己的剪影洗漱,自己的身体变成边缘模糊的微光线条,耳边只有尽量调小的水流声这种感觉,倒是有一种羚羊挂角的艺术气息。
黑暗的,剥离的,独自一人从世界退出的孤寂。
她穿衣服时有点看不清前后,只能靠手摸,细碎的纤维摩擦音之中,似乎混杂一些卫生间外的声响。
?!
易晚不由得停下来仔细听好像又没有了。但等她终于完事时,她留了个心理准备。
轻轻拉开门,盛之旭果然侧身守在门外。
易晚:搞偷袭?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盛之旭:彼此彼此。
我吵醒你了?
没有。
这个回答倒是让易晚有点意外,她本以为他也是装睡,然后就听见他继续说:
我突然想起来你的伤口没包纱布,怕你睡觉压到,就醒了。
醒来发现你在这里,怕灯暗你看不见会摔倒,就走近了点。
他在一室涌出的潮湿暧昧里低着头看她,眼睛里盛满氤氲的碎光。
易晚眨眨眼,侧过脸把受伤的地方藏起来:没事的,已经不流血了。
他好像站直了点,骨骼肌肉舒展仿佛能听见声音。易晚觉得来自他的压力多了一分,连忙绕过他往自己床边走。
别拦住我,别拉住我,别再靠近我。
不然
盛之旭没有阻止易晚,只是跟在她后面,也站到了自己床边。空间太小,两张床隔得其实很近,俩人几乎是背靠背。
有一点石灰青的朦胧从窗帘下透进来,天色等待已久。
易晚缩进被子里,被子盖过下巴,只留半张脸。盛之旭的背影边缘看不清晰,她索性转过身去面对墙壁。
怪异的寂静让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易晚受不了,转过头来想丢下一句快睡吧晚安就闭眼不理,却发现盛之旭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就这样倒在了床上。
她惊得跳起来,凑上前去看
少年只是睡着了而已。
易晚放下心来,简直想对着他屁股扇一巴掌。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盛之旭陪着她在医院里面这么久,她都没有问他。
他为什么也来医院了?是身体不舒服吗?亲戚朋友病了吗?
他帮了自己这么多,而自己根本只在乎自己的事火辣辣的羞愧再次爬满全身,易晚出于亡羊补牢的心理,弥补式的把盛之旭的身体摆正,腿搬到床上,再给他盖好被子。
少年一动不动任她摆布,这个时候他又乖得很,一点看不出刚才在酒店门口胁迫她时的蛮劲。
他太高太结实了,易晚做完这一系列工作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必须就地坐在他床边喘口气。
今晚太累了
她决定抓紧时间睡一下,不然接下来的问题没法处理。妈妈能不能好起来,家里到底被小舅拿走多少东西,怎么跟警察说,再去哪里借钱
她回头打量少年的睡颜,他侧面的头发压在枕头上乱糟糟地,易晚轻轻薅了一把。
要再跟他道歉,以后一直都要。
她收回手,轻声呢喃。
对不起。
下一秒
手臂被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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