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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洁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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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挨着一张写字桌,角落里塞了个一门开的小衣柜。面积很小,所幸朝向不错,窗外丝丝晚风透过纱窗朝里探看,萦萦绕在两人之间。

像是要把他们缠到一起。

易晚点点头,不作声地准备把行李拖进房间里,文弈几步抢先上手搬了进来。出来时她放慢了脚步,拖拖拉拉地徘徊在文弈房间的门前。

男老师跟她对视几秒,谴责而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耳朵,要看就看吧。

她便笑着推开他的房门,入眼所见,布局摆设都跟她的一样。只不过桌面上放着电脑和杂物,墙边多了一个移动置物架,好几层叠上去,放的全是书。

他都看些什么书啊?易晚想走近些看看,却被文弈拉住了手臂。

她回过头见他一脸纠结,还以为他不开心了,没想到他支支吾吾开口说的是:呃还没洗澡换衣服呢。

易晚:?

这又不是滚床单!

经过文弈的解释之后,易晚才发现:他有洁癖。

从外面回来没洗澡的话,我一般就不碰房间里的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拿了扫帚清理门口的灰尘,等会我找些消毒湿巾,你擦擦你的行李箱。

易晚:

其实我平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洗澡

但你刚来,我总不能进门突然就开始脱裤子吧。文弈吞下这后半句,给她挤了一泵免洗搓手液,示意她看门后的架子。你的包也挂在这里吧,手机等下拿出来我喷点酒精。

易晚:好。

等她乖乖交出手机,文弈边擦酒精边说:如果以后有快递包裹什么的,就尽量在门口处理了吧,别拿进房间里。

易晚实在忍不住了,问他:那你平时要是回来一会儿没时间洗澡,怎么办?

文弈便指着厨房边上一把折叠椅:真要是没时间或者累了可以去坐那张脏椅子,那个是可以穿外面衣服坐的。

易晚: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那张脏椅子,好家伙,一尘不染。

文弈搬了这么些东西,又说了很多话,有些渴了,伸手去拿茶杯。揭开盖子,他告诉易晚:茶叶都放在橱柜最上面,喝了两口温茶,他继续说完:开水壶在这里,想喝什么自己泡。你有带杯子吗?

易晚点头表示肯定,文弈便让她去拿,顺手放下自己的茶杯,转身准备给她倒点热水。

等他一回头,就看见易晚正双手端着他的茶杯,大大方方又小心翼翼地啜饮。察觉到他的视线,她转过头,茶水润湿的粉红唇舌靡靡发亮。

一点也不似心虚,她就这样看着他,轻轻把杯子搁回桌面。琥珀茶汤微微摇晃,来不及收好的小心思只会欲盖弥彰。

她这才尝出这是醇厚微苦的铁观音,回甘带蜜,香气馥郁。易晚咽下口中津液,听见他说:

这是我的杯子。

他不是怪罪,不是嫌弃,他是是什么呢?

易晚低低嗯一声,垂眼看着老干部式的白瓷茶杯,复又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就是想用你的杯子。

文弈最后一丝理智,用在了放好手里的开水壶这件事上。

这茶什么味道,方才只是为了解渴,根本没尝出来。

要问她嘴里找找答案。

他掌着她的后颈深切地吻下来,用行动告诉她,间接接吻太过疏浅,他们的感情自然是需要更直接的表达。

易晚在他口中尝到了同样鲜甜的味道,仿佛他们是相同的,并合的,遐迩一体的。

在这模糊了白昼和夜晚的时间点,他们又一次模糊了教师和学生的身份,模糊了救赎和罪孽的极差。

如一对,天经地义的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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