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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茂听了笑,太傅也是好心,
正说着,一个宫人上来,将温热的酪浆摆上。
元茂看了一眼,发现上来的宫人正是符桃儿。前世的那些后宫嫔御,他已经记不得多少了。不管美丑,在他死后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里彻底模糊成了一张张看不清的影子。
他记得符桃儿,还是因为她的那个好儿子,以及那不安分的一大家子。
再来一次,他不打算和她有什么,也不打算将人除掉以绝后患。
后宫女子没有君恩的话,就是在宫内虚耗青春老死宫廷的下场。或许哪年能撞上大赦放宫人回乡。除了朝廷发的一些钱财作为补偿之外,再也没有什么。
此生符桃儿没有犯错,她那一大家子也还没有任何过错。他没有无故杀人的习惯,放她在宫廷里自生自灭,就算是他最大的仁慈。
符桃儿长得粉面桃腮,宫人们的衣着都差不多,只是宫人们可以画眉描眼,来获得天子的青睐和临幸。
符桃儿倒是没有同伴们那样在脸上傅粉,她素面朝天,但也眉黑如黛,唇若施朱。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两位陛下。符桃儿将酪浆摆上,盈盈一拜。
元茂持起金杯饮了一口,未曾看符桃儿一眼。
太后见状,让人下去。
阿娘,三娘她
太后手臂压在凭几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这个做阿娘的,怎么可能让你扑了个空。
说罢她叫来身边的常侍,让他去白逊家传旨,明日让三娘入宫到长信宫陪陪我。
太后看向元茂,面上含笑,开心了?
元茂含笑点头,另外还有一事。
太后嗯了一声,懒懒的听着,只听到元茂道,我想将两位阿舅的爵位,由公提拔到王。
太后错愕的看他。
就算是公,也有开国郡公和散公之分。白逊和白彦的爵位都是在先帝时候定下来的。那时候先帝定的是散公,秩从一品。和上头的开国郡公与王爵没得比。而太后临朝称制之后,娘家弟弟都是只晓得和姬妾们一个劲生孩子的,其余的事一概不知道做。
哪怕太后想要提拔自家兄弟,都拿不出一个借口。
她临朝称制,但也不是完全她一人说了算。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错中复杂,宗室鲜卑汉人武贵,以及那些汉人士族。个个都盯着她。就算是她到了如今这个地位,也不好张口就说给自家兄弟封王的。
阿娘觉得如何?元茂含笑问道。
他前生就给白家兄弟封王了,都是在封后之后,第一任废后被废,他心里知道人没有什么必须得赶出宫的错处。把白彦的王爵默认留下来了。第二次封后,将白逊也封做了王爵。
白家一门,要说有什么祸乱朝政的本事,那是高看了白家人,他愿意示好,给他们一些好处。也让她无话可说。
长乐王好,他再好,能比得上自己么?能给她家族这么大的荣华富贵?
太后也被元茂抛出去的这个话给惊到了。
不过她经历的风风雨雨多了,很快反应过来,这么做的话,恐怕那些叔伯不会答应。
太后斟酌着言辞,没那么简单。何况拿什么理由封呢。
他们两个,要文治没文治,要武功没武功。只能说身上挂一个散职。可是要封王,这
儿亲自来下旨。元茂轻声道,就算叔伯们有什么怨言,也只是冲着儿来。
太后看他的眼神颇有些深邃,她点头,那好。
太后留元茂下来用了晚膳,说了一阵话之后,元茂就离开了。
符桃儿低眉顺眼的出来服侍太后出去散步。
太后走在宫道上,暮春的夜晚,风里充斥着浓厚的草木芳香和初夏的气息。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太后看向身后的中官冯育。
冯育从白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就在她身边了,是她的心腹。
冯育迟疑了下,奴婢一时半会的也不明白天子的用意。
突然之间对我家那边大献殷勤。太后想起来,哪怕是好事都颇为想不通。
名为母子,其实只是个挂名的而已。何况元茂生母之死以及生母家族的覆灭和她脱不了半点干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不信元茂私下没有听说过。
太后。冯育轻声道,天子既然示好,那就是好事。表明天子对太后,对白家都是一片善意。若是真的心怀怨怼,哪里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也不一定,万一他装给我看的呢?
冯育笑了,天子是太后一手带大的,有道是养恩大过生恩。更何况当初那案子是先帝定的,没听说过儿子寻老子的错处,想要翻老子亲自定的案。
何况就算是装模作样,只要心怀怨怼,那必定有痕迹可循。天子看上去并没有半点强颜欢笑或者不情愿。
太后点头,罢了,他既然一片好心。自己出这个头。我若是不答应,倒是枉费了他一番好心。
那两个弟弟,不在她的手里受封,也不知道她将来人走了之后,他们还有没有那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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