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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茂有些愕然,他似是好奇,不喜欢这个称呼?
陛下难道不觉得,把我叫老了么?明明我青春年华,这听着像至少是个少妇。
那怎么
怎么长乐王就能那么叫她,他反而不能?
这话他到底是没有问出来,元茂最后只是笑笑,他一手抱住她。
他一股脑的生出来的嫉妒闷在心里。
大婚之前,你就暂且在宫里住着,等到大婚前几日再回去。
照着礼曹所定的规矩,皇后大婚之时必须从娘家前往行宫,在行宫接受了正副使节送来的册封诏书和皇后之玺,才能换上皇后翟衣前往宫廷。
朕不会去亲迎,这个到底还是和宫外不一样。
白悦悦点头表示理解,陛下到底是天子,怎么可能和宫外一样呢。
听着她通情达理的话,元茂莫名有些如鲠在喉,照着她的脾气,这会早就该闹腾起来,非得他哄上几句才算罢休。
她的通情达理,与其说真的为他着想,倒还不如说不上心。
他看透她这点小心思,还是轻而易举。
白悦悦察觉到他不说话,抬头起来,和他双目对上,陛下,你不高兴了?
还没等他说话,她道,其实陛下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难道我还能看陛下继续和外面那些人争论耗费心力?
元茂听了不仅不觉得有半点服帖,反而有股隐约的烦躁。
她不是这样,也不该是这样。
这些话他可能从别的人嘴里听到,但绝对不可能从她的嘴里听到。
你这话真心的么?元茂问。
白悦悦很干脆的摇头,不是。
其实我想说,外朝那些人可真烦死了,自家一堆乌糟糟的事,有事没事还指着我指手画脚,可烦了。
元茂胸腔里的那股烦躁随着她的话,消弭的干净。
符桃儿领着宫人回来,到了殿门口被中常侍拦下。
符桃儿见着面前中常侍拦住她的手,心里骂了一句老不死的老叟。她从长信宫调到太华殿,即使是太后送来的人,在太华殿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一个天子用的多的是黄门,管事的是中常侍等人。她一个视四品的女官无权插手。二个,中常侍对她严防死守,不让她靠近天子分毫,连带着她手下的那些宫人也处处受限,许多时候想要打听到消息,几乎是异想天开。
符桃儿不是想要从中常侍这儿打开道口子,可是这老阉货如同一只老王八,龟缩在壳里。她根本无处下手。也让她吃了不少暗亏。
将来若是有机会,她非得把这老阉货的皮都给扒了不可。
陛下在内,闲杂人等不可入内。中常侍笑眯眯道。
符桃儿脸上挂着挑不出差错的得体笑容,她侧首看了一眼身后宫人手里的膳食。
这是御食监送来的汤,是陛下每日里服用的。她说罢面上笑容更盛,中常侍应该比我更清楚。
中常侍点点头,算算时辰,也的确是这个时候了。但是陛下如今和皇后在里面,谁敢进去打扰呢。
符桃儿喉咙口狠狠的哽了下,这位殿下是个什么性子的?
她又笑道,劳烦中常侍透露几句,以后也好小心伺候殿下。
正说着,殿内传来年轻男子的笑容,内里还夹杂着少女的说话声。
过了小会就有脚步声从内往外传来。
符桃儿赶紧整了整脸色领着宫人退避到一旁。
只见着天子牵着少女的手从殿内跑出来,天子脸上是他们这些人从来没见过的欢快神色,他牵着身后少女的手,就往外面跑,步伐轻快的跳过了门口的那道门槛。
那模样看着没有平日里的稳重老成,脸上轻快满是鲜活,和其他这个年岁的少年没有太大的区别。
两人手拉着手一路跑出去了,其他黄门宫人想要跟上,结果被天子斥退。这下谁也不敢上去了,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两人一路走远。
你自己看就行了。中常侍言语里有几分意味深长,靠自己看来的,比我说上多少都管用。你自个用心体会吧。
中常侍看了一眼她身后宫人手里的药膳,这个你自个处置了,等陛下回来,恐怕也已经凉了。
符桃儿说是。
说完之后,符桃儿带人离开,等走出一段路回到宫室内,她终于是忍不住露出别样的神情来。
白三娘她是见了好几次的,哪怕到了如今,她还是觉得白三娘的容貌也没有胜过她。若论容貌,她完完全全自认不输给她。怎么会这样?
宫里的消息最为灵通,王钟儿和替她打听到白三娘的一些前尘往事。
一个曾经的傻子,只是虚担着后族女子的身份。真正比起来,她根本就不输白三娘多少。
她多少也听说过这位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是不是年幼时候留下来的傻病没有好完全,行事完全的随心所欲,哪怕当着天子的面也是如此。殊不知,这样在宫里留了多少把柄。
弥子瑕的那口桃,得宠和失宠后,让君主想起来的完全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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