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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茂听她这话的时候,正在饮水。当即一口水就呛到了嗓子眼里。
他放下手里的金葵杯,咳的惊天动地死去活来,饶是如此,还不忘伸手指了指她。白悦悦见状吓了一跳,赶紧从漆案的另外一头绕过来,扶着他的背就拍,陛下你怎么了?
她说着,手掌就在他的脊背上拍。
年轻男人浑身上下都是紧实的腱子肉,不着衣裳的时候,伸手贴上去,掌下是滚烫且富有弹性的肌肤,充斥着蓬勃的生命力。她脑子里头浮现出昨夜里的那些来。肢体纠缠,紧紧相贴的汗湿躯体。
尤其元茂那时候长发落下,眼里炽热而又迷离。更是全身心的沉迷其中。
一时间脑子里头简直和开花似的,哪怕是她自己都止不住的回想。
元茂几下把呛在喉咙里的水给咳出来,满脸好笑的看她,这办法你都能想得出来?
他转头看她,你脸上怎么了?
白悦悦摸了摸脸上,感觉到脸上滚烫,我只是想起点事。
她见到元茂一挑眉,下意识就觉得有些不妙,连忙道,太后就是想要找我的麻烦,我还能傻傻的让她如愿啊,自然是要找个办法搪塞过去。
白悦悦又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好。
把太后赏赐的东西给供起来,一日三炷香,粘上了佛香,那就不是凡世里的东西了。至于看那是不必看了。
就算太后问起来,她把这个直接回过去就好。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她一叉腰,满脸得意的冲他挑眉。
元茂终于忍不住笑得双肩发颤,白悦悦见状很不满的摇他,陛下笑什么呀。
元茂被她这么一摇,边笑边抬头看她,你还真是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白悦悦满脸的理所当然,她眼底里很是疑惑,陛下就在这,我才不怕。
她话语里满满的信赖让元茂一愣,心下涌上难以言喻的滋味,他抬头起来,嗯了一声。
握住她的手,这是自然。
他抬眼看她,又是一笑。
太后赐下来的那些书卷,既然不想看,那咱们就不看。
反正左右不过就是那些老学究嘴里都老得掉牙的东西。元茂拉住她的手。
他垂目去看,掌中的手生的白皙,掌心柔软,还能看出点血色来。元茂很是满足,手掌收拢起来,又将她的手握紧。
她当初痴痴傻傻,得了失魂症,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是他把她给救回来了。到了现在他还是能回忆起她瘦骨嶙峋的模样,仿佛只要人伸手轻轻一推,她就能倒在地上碎成齑粉。
现在回想起来,还有几分触目惊心。
他一点点用心思,将她拉了回来。他不会照顾人,自己去看黄门宫人们怎么做。一点点的把那些食物掰碎了,用牛乳泡软了,一点点给她喂下去。
又学着给她整理仪表。
他记得她最是喜欢靓衣丽饰,怎么能忍受她自己蓬头垢面的模样。
他在前生对于她的满腔愤恨在那些照顾她的时光里消失殆尽。
元茂知道自己是恨她的,不仅仅是她的背叛,更是她咒他去死的举动。他满腔的爱意在她的举动下,显得简直自作多情却可笑至极。
但丢开她做不到,哪怕是减杀她的供应都做不到。只能发下狠话,昔为夫妻,今为路人,至死绝不相见。一日接着一日的狂躁发疯甚至杀人。
他发狠,他活一日,那么她也活一日。如果他真的先行下去了,她也要和他一起下黄泉。
可他这辈子真的见到她,在失去她的恐惧里,那些恨意逐渐的消弭。
她是他亲手从生死边缘抢回来的。哪怕只是晚了一步,她都会先他一步奔赴幽冥。
她在的时候,不管爱也好,恨也好。总归有个人在那里,寄托着他除却江山之外的所有情感。但是若她不在这世上了,那么他满腔的爱恨也没有可依托的人。
最后疯的还是他自己。
恨意没了,剩下来是怨。后来连怨也渐渐没了。
掌中的手柔软温暖,肌理和体温里全是让他格外欣喜的生机。
真的?
白悦悦早就知道元茂会惯着她,她感觉到元茂有意无意的放纵她,不管她想要做什么,只要别是扰乱朝政之类的,他都会百般纵容。
她脸上还是露出笑,这感觉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那太后那边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元茂好笑的看她,该怎么办,你自己不是都已经想好了?
这东西,不过是太后用来给人添堵的。你都已经做成这样,太后还能有什么话要说。再说了,太后自己也只是粗学书计,对于文书典故也是一窍不通。你不看,太后也没办法亲自查你的功课。
白悦悦睁大眼,太后她
元茂压低声音,和她像两个偷偷躲起来说坏话的少年人,太后自己都不喜欢看那些,怕也看不懂。
白悦悦说了一句想不到,然后和元茂四目相望,两人噗嗤一下笑出声。
我都想不到。我还以为姑母熟读百家经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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