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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时。白悦悦道,有时早,有时晚。而且每次要好久。

体寒过重了。老道说道。

长年累月寒气淤塞于经脉,殿下能长成人,贫道也很奇怪了。不过体寒成这样,也是

老道说到这里,犹豫着还是没说下去。

就算没说,白悦悦多少也能猜到是什么。左右不过就是活不长。

那些医官也说过,年幼时候落下的病根非常难铲除,而且越大病发起来就难治。

白悦悦听着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感觉身边元茂放在她手背上的手握紧了。

有什么办法可治没有?

药石只是解一时。

元茂的脸色颇有些难看,难道没办法了。

贫道的意思是,药石解一时,但是能不能借天地之力。

白悦悦听得满脸迷惑,她去看元茂,见到元茂面露喜色,那麻烦道长。

时辰不早,贫道座下有女弟子,得了贫道的衣钵,明日贫道就让她来。

元茂颔首,道长不凡,座下弟子想必也是得道长真传。

他说罢,就要赏赐老道黄金。

老道不用,说方外之人,要这些也没多大用处。

元茂又道,那必须为道长立个新庙,作为道场。

老道这才默默点头。

白悦悦在一旁看着,等到老道退下,白悦悦才问,陛下那么看重他?

他道号曲阳子,是李缘儿子推举上来的人,说如今已经将有百岁了,而且在这把年纪还耳聪目明,健走如飞。

元茂坐正了,朕特意亲自传召,特意拿出几十年前一些事问他,那些事是朕从故纸堆里翻出来的,也少有多少人知道。曲阳子不是宫中人,但是朕问他,他却能说的头头是道。看来并不是什么徒有虚名的人。

你的身子拖不得了。宫里的医官开的方子都是治标不治本,再这么下去,恐怕迟早要出大事。

元茂除却朝政,最操心的就是这件事。

喝药若是一直不除病根,那么药喝到后面,也没有什么用处,不但没有用,反而还坏了肠胃。

这些全是他自己亲身来的经验。

白悦悦听着,她突然靠到元茂身上,陛下这么喜欢我呀?

元茂听到这话好气又好笑,难道这个你都看不出来。

白悦悦定定的看他好会,她又问,那陛下舍得杀我么?

这话如根针一样刺痛了元茂,元茂脸上的笑逐渐消弭,他眼神渐渐有了变化。

阿悦说什么?

他眼底里已经变了,但是垂眼抬眼间,那点变化又消失不见。他言语温柔,怎么会说这话。和朕说说?

第99章

这是什么孽缘!

他言语温煦,透着一股能将人迷醉的温柔。

怎么会这么想?

当然是她亲眼看到的,虽然被灌毒酒的不是她本人,但看到了谁不怕。

我做梦梦见的。白悦悦毫不客气,把元茂用来堵她的话一股脑全都还回去。

元茂几不可见的哽了下。

这话他明显不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手掌压在她的发顶上,用了些力气揉了揉,她晃晃脑袋,头上金步摇的金叶子就打在他的手背上。

也罢,现如今还是将你身体调养过来为好。

嘴上说着,元茂当着白悦悦的面,没有再提及此事。但他私下把长御叫了过去,长御是皇后手下的女官,若是还往上,就只能是公主王妃等外命妇任职的女侍中等了。

你在皇后身边服侍,在你服侍皇后的这段时日里,可有什么异常?

白悦悦在他看来如同一条清浅的溪流,只需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她所有的心思以及喜怒,都能被他感知到清清楚楚。

但此刻,元茂也不太确定了。

皇后这段时日,要说什么和平日里不太一样,殿下这段时日有些喜怒无常。

有时上刻还欢喜,下刻就会发怒。以往殿下并不如此。

长御说完之后,御座上的天子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寂里。

长御在下等着,过了好半会,天子才道,去吧,朕知道了。

元茂轻轻揉了下太阳穴,此生对他来讲,是完全的从头来过,没想过倘若另外一个也是和他一样。

元茂想起了此生她失魂症痊愈之后对他的避之不及,完全不像个懵懂少女。

他坐在御座上慢慢的回想,将她的所作所为全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像这个年岁的女女孩子。但又不像。

例如她初见他的时候,完全没有认出他,只是当他是个陌生人。照着她那个脾性,记得上辈子被他赐了一杯毒酒。恐怕连面都不会见,更会把他的长相记到骨子里,绝对不会认不出来。

哪怕那种素不相识她想要装出来,照着她的心机,怕是还没到那步。但凡有半点蛛丝马迹,都会被他看出来。

但是那话她到底从何而来,至于她胡诌的做梦。他自己撒过的谎,怎么可能还信。

元茂捏了下晴明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都压下来。起身去了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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