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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会他不能自陈,恐怕就真的要把这条命给丢掉了。
天知道他只是应长乐王之托,要是为了这个把命丢掉,那可就太冤枉了。尤其他又不是真的拿什么江湖骗子来糊弄天子。
陛下,臣自幼体弱多病。十五岁之前,连双足下地走路都颇为艰难。
这些元茂早就令人查清楚了,他坐在御座上,双眼冷冷的看着李灏,看不出他此刻心中所想。
是曲阳子教臣吐纳养身之法,臣才能到了二十多的年纪还能活下来,而不是早早撒手人寰。曲阳子在其道观四周,也是悬壶济世,救活人无数。臣请陛下让曲阳子及其弟子陈情。
元茂能用曲阳子,自然是先将曲阳子的来历一五一十全都弄的清楚明白,没有任何弄虚作假,他才让人入宫。汉武帝被方士骗子耍的团团转的教训就够深刻了,他不打算自己也来这么一回。
元茂在上道了一声好,让曲阳子和法真陈情。
曲阳子进来,先是问了皇后在辰时之后有了什么症状,这都是正常的,无须担心。
元茂闻言,放在凭几上的手瞬时收紧,皇后已经很久没有发病过了,如今各种病症一同发作,这也是无须担心?
皇后的病症经由医官调理,发病的时候不多。但是今日却发病的如此厉害。
曲阳子对上元茂的怒火并没有任何的惶恐,既然发病,那么就表明病没有好,只是藏起来了而已。犹如行军打仗,敌军遭受刚开始的伏击,找了别处隐藏而已。这一套吐纳和功法,原本就是要借少阳之气,将藏于躯体肌理里的病逼发出来。
治病和用兵之道其实相通,若是连敌军都找不到,怎么能打仗?一时间见不着敌军,的确风平浪静,可是之后呢。还是忍一时之痛,将敌军逼出来?只要病被逼了出来,那么就能下力猛攻。
贫道之前给殿下开的方子,也是为了和今日卯时的练功相辅相成。若是真的要治病,只要药用对了,根本就不需长年累月吃,几服药就可以了。
元茂听着,脸上的怒气不如起初的磅礴,但换上了另外一层忧虑,可是要猛攻病症,恐怕得用猛药,皇后身体虚弱,受得住么?
和是否刚猛之药无关,是要让病发出来。发出来那就好办。
臣年少的时候,身体虚弱到连下地都不能,但也是曲阳子道长治好。
如今宫中医官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放手一试又何妨?
元茂冷冷的看着他,李灏被他一看,那股原本消退下去的心悸又浮上来。
宫中医官的调理只是压着病症,不让她难受而已,并不是治本。尤其每月她癸水淋漓不净,没有几日是不见血的。女子的这种病最是要命,一个人身上的血总共就那么多,这么时日慢吞吞的流出来。终有一日,会流尽。
元茂不想她死,只能从别处找人来救她。
他袖中的手握紧又放开,如此重复几次。
再这么拖下去,也不过是软刀子割肉,于事无补。
道长有几分把握?
元茂看他。
若说贫道有十足的把握,那就是骗子。只能看殿下慢慢把病发出来,然后借少阳少阴之气调理。
元茂手掌握紧,想起曲阳子和他之前说的话。他自己也通医理,她身体如何到底如何,曲阳子不说,他从她的脉象里都能窥见一二。
他拳头在几面上捶了下,那便看道长了。
话是如此,可是他心里的焦急和忐忑却比之前还要浓厚。
我将皇后的生死托付于道长了。
李灏从宫里回来,简直死里逃生。太华殿里天子的杀意他感受得真真切切,哪怕是人到了宫外,他都能感觉到天子那一眼看过来,眸光和刀一样架在他的脖子上。就差一声令下,让他血溅当场了。
在宫里吓得魂都要掉了,等出宫吓出去的魂好歹有点收回来了,他想起自己的妹夫长乐王。
要是没得长乐王在里头撺掇,亲妹妹怎么回娘家劝说他举荐曲阳子,又哪里来的这么一出?!
李灏越想越生气,就令车夫调转车头去长乐王府。
到了王府见到长乐王,李灏就气的开口就骂,李元姜挡在中间,李灏都不好过去找长乐王打一架。
皇后被治得病情还更重了?长乐王听李灏那一堆言语里几个词,满脸错愕。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听到了这个?李灏气的两眼发黑,又去看妹妹,你看看你男人是什么样子,自己好好的没事滩浑水,差点没把我给害死!
天子一怒,血流漂橹,真当是说笑啊!
李元姜连忙去安抚兄长,好说歹说把兄长安抚下来,殿下的病怎么还重了?
她又让人给李灏上了好茶,茶叶是从南朝来的,最好不过,一杯下去满心都是草木的芬芳。
李灏连续喝了两大杯的茶,心火都被茶水压下去。这才将宫里的经过说了一遍。
以前听父亲说伴君如伴虎,我这算是自己亲身体验了一回。若不是我急中生智,这条命怕不是都交代在宫里。
说完还不忘继续说长乐王,大王如今受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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