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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股疼痛好歹是过去了,他一手撑在身边慢慢坐起来。
你如今想好要怎么办了么?
不等他有片刻的喘息,她又道。
元茂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头,他办事喜欢分个轻重缓急,如今他们两人之间到底要如何,他自己也没有决定。既然如此那么暂且放在一边。
然而她却没有给他半点回避的余地,直接挑明。
你对那些事过不去,我也能理解。
白悦悦强撑着打哈欠的冲动,这个时辰是真的太早了,外面天黑的不见五指,说话都犯困。她只想快点把元茂给打发走,然后自己美美躺下来睡个好觉。
但如今既然挑明了,和以前那样是不可能了。你想要如何处置我?
她言语随意,丝毫听不出半点畏惧。
元茂的脸铁青着,他回看过去,就见到她张开嘴打了个哈欠。
你不怕朕对你如何么?
你要是真想要如何,我也拦不住你。也没谁给我说情。
白悦悦打了个哈欠,眼里含泪。
就算我惊慌失措,跪地求饶,也不见得你会给我一条生路。
白悦悦说着有点儿心烦,要不然这样,如果想看的话,我现在就给你来一场。不过看了之后,你也早点回去就寝吧。别仗着年轻就胡来,毕竟年轻的时候这些看不出什么,但是时日一长,加在一块,但凡身体有个什么虚弱的时候。那就要变本加厉的还。
说完,白悦悦突然换了一张脸,捏着袖子擦脸开始哭。
陛下,妾死罪。
元茂对着她这瞬间说变就变的本事,不由得咧了咧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那笑容挂在他的脸上,十分的古怪,没有半分的得意又或者愠怒。像是嘲讽她,又像是自嘲。
白悦悦哭起来,声色俱佳,尤其哭声拿捏的正好,尤其困得头都差点一头撞在柱子上,眼里竟然还真的带上了泪。
你把朕当做小儿了?
白悦悦脸上的哭刹那就停了,那你这个时辰过来是要做什么的,难道不就是来让我难过的么?
元茂脸上抽动了下,他看过去,胸脯起伏的也比方才的要剧烈。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看好了,让你暂时的消消气,也好回去好好就寝。难道有什么不对?
难道我还要看你日日难眠不成?
元茂立即被问得哑口无言。
两人吵架起来,他总是占不到半点的便宜。明明朝堂上比她更善于口舌的朝臣多得是,他对付这种臣子都已经不知多少次。可到了她跟前,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朝臣那样熟知天文地理。甚至平日看书,都不爱看那些经典,专门挑着一些说神鬼精怪的书去看。
但是她说的话,他就是无从反驳。
陛下,时辰不早了。
元茂缓慢的眨眼,这也是太华殿。
福德殿原本就是太华殿的一部分,只是被他拿出来用作皇后暂时的居所而已。
白悦悦听后也不忙着赶人,她只是把身上的锦被裹的更严实,几缕长发落在外面。那双眼睛静静的看他。
那陛下如今打算如何呢?和以前一样,过恩爱夫妻的日子?
元茂不动,脸上的神情和方才比较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白悦悦长长的哦了一声,看陛下这个样子,那必然是不想了。那么就反目成仇?
她话音落下,元茂原本丝纹不动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他的脸色变得比方才还要更加难看。
白悦悦两眼看他,陛下也不想?
我看陛下平日里在朝政上可没有这么摇摆不定的,该如何就如何,果断到令人钦佩不已。
你难道希望朕废了你?废后的日子可没你想的那么逍遥自在。只要朕授意,你连瑶光寺都去不了,只能在掖庭过一辈子。
他说到后面,生出一股扭曲的快意。
你只要在皇后这个位置上待过,不管最后是不是,都逃脱不了朕。
白悦悦看过去,眼底一言难尽,那陛下到底是要和我恩爱,还是和我一别两宽?
陛下如今到底想什么,还是说,恨是真的恨,可又放不下,做不到一刀两断?恨也要,爱也要?
她直白起来,根本就不屑于加上半点修饰,元茂眼眸如刀,一眼扫过去。
白悦悦无所畏惧,陛下是不是太贪心了,这世上本来就是谁也不会什么都会有的。都要做出抉择。如果要恨,那就放手去恨。要是去爱,那就明明白白的去爱。何必这么把自己困在里头。摇摆不定,白白受苦?
元茂怒视她,白悦悦见状只是哼了一声,我这是说实话,
你这话倒是坦坦荡荡,说得相当好听。那么朕问你,你难道没有对朕有半点怨怼。
没有。
白悦悦答得没有任何犹豫,元茂为之一顿。
我若是真的怨怼,面上是遮不住的。陛下也知道我不是个会装模作样的人。心里想什么,就摆在脸上。要是真的心怀怨怼,不用我说,陛下自己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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