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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才不要呢。
姜宛卿道,若是前年的中秋他们没有得逞,我应该已经想法子离开了京城,此时正在岭南吃荔枝呢。
风昭然的眸子里微几天亮光闪了一下,是的,她喜欢岭南。
卿卿,你去岭南吧。
姜宛卿正在给自己斟酒,闻言手一顿,酒洒在桌面上。
她莫不是听错了?
你让我去岭南?
当初是谁非不让她走来着?
对,你去岭南,风昭然点头,岭南四季常是春夏,一年瓜果不断,永远没有冬天,据说还有很多野味可以吃,你确实会喜欢。
姜宛卿:
所以她去岭南是为了吃?
好,我去岭南。姜宛卿微笑,我盼这一天可久了。
我派一队南疆队护送你,明日回姚城之后,未免其它人疑心,你可以再住几日,然后假意北上回京,实则前往岭南。等到
风昭然说着顿了一下,等到孤此间事了,便去岭南接你。
唔,行,听殿下的。姜宛卿看上去很好说话,她乖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柔柔软软的,让风昭然很想把她整个地搂在怀里,怎么抱都抱不够。
但无论心里怎么痒,他都没有动,只是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随后发现她手背上有水渍,他下意识便亲了上去,吮掉,酒气弥漫在舌尖,他才发现那是方才她倒酒时洒在手背上的。
姜宛卿只觉得舔在手背上的不是舌头,而是火星子,她猛地收回手,心头砰砰乱跳,耳朵都开始嗡嗡响。
风昭然的手握成了拳头,指节发白,像是用力阻止自己做什么,然后他状若随意地开口:若是孤运气不好,去不了岭南接你,你就在岭南安个家,不必为孤守节,看到喜欢的便便
他尝试了几次仍说不出底下的话,仰首猛饮了一杯酒,喝得有点急,洒了一点出来,溅在衣襟上。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姜宛卿明白,这是道别。
和上一世把她送去丰城一样,这一世他把那地方换成了岭南。
上一世姜宛卿捉摸不透他的想法,这一世坐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眶微红,她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一个小孩,出去打架前要先把宝贝的东西先藏藏好。
殿下,如果你不是太子,你会怎样?
风昭然愣了愣,然后道:孤会去荒园,做一个篾匠。
姜宛卿摇头低笑了一下。
若你真是个篾匠就好了。
只可惜不是。
你是太子,将来还会成为皇帝。
你手上拥有的东西太多,身上背负的东西太重,喜欢二字,便显得微不足道。
但我还是想谢谢你,眼看举事在即,首先想到还是将我安置好。
殿下,若是我真嫁了旁人,这辈子跟你没有夫妻缘分你会怎么办?
不可能。
我说如果嘛,如果呢?姜宛卿勾了勾他的手指,殿下,说嘛。
她那根小指头就跟钩子似的,直接钓在了风昭然的心上,风昭然的指尖穿过她的指缝,两只手手指交错,稳稳地抓在一起。
像是合力握着了一个微微发烫的心脏。
孤不会让你嫁给旁人。
姜宛卿微微睁圆了眼睛:我都不是你的妻子,我要嫁谁,是家里的事,你也能管得着?
风昭然:我可以让谁也不敢娶你。
姜宛卿:
好狠。
那万一我在去岭南的路上出了事,你后面找不到我怎么办?
孤会把岭南的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不找到你绝不罢休。
风昭然的眼眸深深,这句话像是从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掏出来的,莫名有一种很细很深的惶恐,好像她真的曾经这样消失不见,而他真的这样找过她。
是在梦中吗?
不记得了。
只要孤活着,你就是孤的,孤绝不会把你弄丢。
那万一就是找不到呢?
这句话让风昭然像心脏像是被刀尖划过,有一种非常尖锐的痛楚从心头扩散,抵达头颅。
是因为没有提前服药的关系吗?
他的头有点疼。
找不到怎么找也找不到
风昭然的全副身心都在抗拒这种可能,抬手直接把姜宛卿抱到了膝上,紧紧抱住。
她安稳地靠在他的怀里,乖乖地动也不动,满满地填实了他的怀抱,也填实了心尖上莫名空洞起来的那一块。
很好,她就在这里,在眼前,在怀里。
他整个人都安稳下来,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慌被安抚了。
总之你乖乖在岭南等孤,知道吗?
姜宛卿窝在他的怀里,他抱得很紧,看不到姜宛卿的眼神,只听姜宛卿乖乖答道:知道了。
明日无论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要管,只管回姚城,按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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