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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三十的利息乍一听不是很多,比如十块钱要付三块钱的利息,但陷阱就在后面那条「超过一年按倍数增长」上。
也就是说,第二年开始就要以百分之六十的利息计算,第三年百分之九十,好家伙,真就有傻子会签。
安饶想起那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西装男见安饶迟迟未动笔,口舌诱惑之:“客人我看您好像是哪个明星,明星来钱还不快嘛,几百万对您来说那就是九牛一毛。”
安饶笑笑,提笔,笔尖刚落到纸上——
身后的大门「嘭」的一声响起。
“快走快走!有警察来了!”一个服务生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滑跪擦着地砖来到人群中。
在场人一听,钱也不要了,着急忙慌站起身,惊叫着如一窝蜂般涌出赌场。
西装男慌得到处乱窜,最后视线落在窗台。
他跳上窗台将窗帘扯下来,着急忙慌往赌桌上盖。
但为时已晚。
一帮警察破门而入,对着现场还没来得及跑路的赌徒大喝一声:“不许动!双手抱头去墙角蹲着!”
西装男哆哆嗦嗦抱着头躲到墙角蹲好,心里暗骂是哪个贱人报了警。
安饶笑笑,在一片混乱中,他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屏幕上是一个小时前发起的位置共享。
第15章
想离婚的第十五天。
警察局里哀嚎连天,只有安饶这边娴静的如同美好的下午茶时间。
他静静坐在警察为他特别准备的软沙发上,呷一口热茶。
“感谢您为我们提供线索,金哲惠开设地下赌场这件事我们早就有所耳闻,去了几次也没找到证据,没想到他们的赌场位置这么隐蔽,这下可算是了结了我一桩心事。”
“我觉得你们可以继续查。”安饶笑道。
“这个您放心,我们现在正顺藤摸瓜调查金哲惠背后的大鱼,我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安饶点点头:“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
“好的好的,您请回。”警察起身热情要把他送出门。
“但我还是想提醒您一句,虽然您钓鱼执法为我们工作提供了便利,但千万不要沾上赌博,他们这些开赌场的都有自己的老千系统,就像您今晚玩的麻将,洗牌方式很特殊,那些一起玩的都是他们场子里的操盘手,他们想要什么牌就有什么牌,和他们玩,就是赌神来了也赢不了”
安饶点点头,想起桌上那不合常理的五张九筒(一副麻将各种花色只有四张),笑了:“谢谢提醒。”
离开笔录室,安饶听着隔壁审讯室传来警察的怒吼声,想到这些利用肮脏手段逼人签下霸王高利贷的无良放贷人,想象着他们悔不当初的脸,心情十分愉悦。
只是一个奇怪的字眼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停下脚步,透过审讯室门上的小窗户看进去——
西装男戴着铐子坐在小板凳上,哭哭啼啼交代着他们的犯罪过程。
“对,就是安饶,那个明星嘛。”
警察:“快说!”
西装男吸了吸鼻子,陷入回忆。
现在的娱乐圈不比当年,没钱没势没运气基本不可能出头,原主安饶也是一样。
他怀揣明星梦,花光家里所有积蓄做练习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大展宏图。
他从小没妈,父亲在一家工厂打工,赚得不够花的。眼看着同团其他练习生都被大公司签走,最后只剩下原主,练习生一做就是三年。
他是最努力的一个,也经常被老师夸天赋异禀,可就是这样的人,却迟迟没有公司愿意签他。
后来他明白了,是因为金钱方面打点得不够。
父亲听说这件事,想尽办法帮儿子弄钱,为了儿子可笑且难以实现的梦想,白天在工厂给芭比娃娃缝头发,晚上去夜总会打扫卫生。
有一天,夜总会的领班找到他,说可以想办法帮他弄钱。
还说,赌博是来钱最快的方式,并且还假装热心手把手教他玩扑克麻将。
赚钱心切的父亲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天大的陷阱,一头扎了进去,最后被逼着签下了高利贷,从三百万生生滚到了一千多万,最终,纸包不住火,只好和儿子坦白。
但他没有说是为了儿子才去赌,他不希望儿子有负担。
原主为他还了一百多万的赌债,但这远远不够。
安饶默默听着,忽然想起自己对那个男人说的那句「你命不值钱别人要了有什么用」。
即便被这样羞辱,但那个男人还是没有说出实情。
他真的很爱原主,为了原主的梦想竭尽所能,只是用错了方式。
夜风扬起头发,吹散了白天的燥热。
安饶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人烟的大街,路灯将他的影子斜斜拉长,同时投出了另外一道身影。
他抬起头,一个衣着褴褛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提了只红色塑料袋。
得知了消息,他第一时间跑到了警局。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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