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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但同沈芊垚对比后,她才明白自己的放下并不是放下,而是掩藏在心底。

真正的放下是如沈芊垚这样,虽然有记忆,但不为记忆动摇心绪。

苏又芹买了两个会发光会跳的小青蛙玩具,送给沈芊垚一个。沈芊垚看着边说着好蠢边小心摸着小青蛙的后背。

两人在护城河边分开,公交车和打的车几乎同时到,沈芊垚踏上公交车门,全然不顾周围人的视线,对着苏又芹的方向喊了声明天见。

苏又芹无奈点头。坐上车后座时,才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笑弯的嘴角。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了笑容。

回到小镇已经是早上十一点,这天久违的是个阴天,秋老虎被微风盖住,空气中不热不湿也不闷。

镇里居民都走出家门,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的坐在门市前面唠嗑,小孩子更是闹得欢,跑跑跳跳的,笑声传得很远。

苏又芹煮了碗面吃,睡一觉起来想起冰箱里的鸡蛋已经吃完。换了衣服出门去买鸡蛋。

临出门前她看着镜子里右脸颊明显的伤疤,风从窗外吹进来,又掀起刘海露出额头上的疤痕。

她转身坐到化妆桌前,拿起很久都没用的遮瑕,往脸上拍打。

自从车祸后,苏又芹再没有化过妆。

决定回小镇时,她原本想将所有的化妆品扔掉,临打包看到满满的瓶瓶罐罐圆盒时却生了不舍,将这些东西一一扔进快递盒里。

回来后,她把自己关在家里那些天,又将这些东西整理出来,一一摆好,放在化妆桌上。

苏又芹的化妆技术一般,但不妨碍化妆品在她脸上的功效。遮瑕膏一抹,两块疤痕淡了不少,尤其是右脸颊上的一块,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口红和腮红提亮气色,橘红色眼影加成。

化好妆后,她看着镜中的人,发现里面的人除了额头疤痕处还能看出一点异色,其他地方和以前一模一样。

心情变好了。

头发已经长到后脖子处,她拿起发绳扎了一半头发,想了想,用黑色发卡,将刘海掀了上去,露出整张脸。

她深吸了两口气,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推开了家门。

小卖部前坐了不少老人,大玲和几位中年女人围着小桌子打牌,华子倚在玻璃柜边,埋着头点烟,一抬头对上苏又芹的视线,愣怔一瞬,大声招呼:“诶,又芹,出门啊。”

他这一声吸引了小卖部门前的所有目光,连靠门麻将桌上一桌人都看了过来。

苏又芹被这些目光刺得一退。

“哎呀,又芹,你脸上的疤好了?”对面楼上的程婆婆率先开口。其他人纷纷应和:“好了?”

“还是能养好嘛。”

“真好真好。”

都是周围的邻里街坊,虽然很多人是近几年才买房来镇里居住的,但苏又芹回来这么久了,大家都知道她的情况。

苏又芹摇摇头,指指眼影处,老人们虽然没明白,大玲她们却明白了:“化妆挡住了?”

苏又芹点头。

老人们脸上的兴奋好奇瞬间收回不少,程婆婆微微有些遗憾:“原来是化妆。”另一位不认识的老人接话:“现在的化妆品厉害哈,化了妆就不一样了。”

她的话打开了老人们的话匣子:“可不是,我家儿媳妇每天起床要花一个小时化妆。”

“我家也是。我女儿回来还说,上班化妆是那什么,尊重别人讲礼貌。”

“咳,化个妆,还能扯上讲礼貌了。不骂人不就是讲礼貌了?”

老人们的话逗得所有人大笑。

苏又芹也笑着同华子和大玲点了下头,转身往莽子的养鸡场走去。

莽子的养鸡场在果林路尽头。圈了一亩多的地,分不同种类养了几千只鸡。不同的鸡种类,价格也不一样。

养鸡场的鸡和鸡蛋,供应给镇里和临镇几个乡的饭店,还有市里的农贸市场摊主和多家酒店。

莽子叫程功,以前的老人说贱名好养活,父母给他取了莽子这个小名。大家叫得顺口,久而久之,倒没有几个人喊他大名了。

莽子比苏又芹大十岁左右,没上过多少学。

年轻时的莽子也是走南闯北晃悠了很多年,直到二十五岁左右,被家人喊回来结婚。婚后他和妻子南下打工,没想到在厂里出了事,掉了四根手指头。

那时候农民工的权益不怎么被保护。厂里给莽子赔了点钱,就让他回家了。

他拿着钱回家,观望很久,先开了个小的养鸡场。养鸡场收入一般,仅够家里开支,莽子的妻子继续南下打工,一去两年没回来,音信也少,第三年,人倒是回来了,可还带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

莽子“喜当爹”,差点没被气死。

更可气的是,妻子将孩子带回来后,把孩子扔给莽子,又离开了,这下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莽子的爹妈因为这件事生了大病。家里两老一小都看着莽子,他没办法,更不可能将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子扔出去。

他喊来嫁到市里的大姐帮忙照顾家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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