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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队伍塞满的过道仅剩他一人,前路空旷,后路……钟齐梗着脖子没回头,只能凭借后面一阵又一阵的阴风判断,后路也没人。
墙上的影子却依旧在动,他的影子忽然出现,钟齐福至心灵,明白了些什么。
耳后缓缓地刮过一阵风,似乎有人在他耳后轻慢地吹着气,钟齐仿佛浑然未觉,只是瞥了影子一眼。随后将烛台的蜡烛脱下来,尖锐的烛针仿佛一把细长的西洋剑。
在钟齐手里舞出一朵影花,狠狠地扎在身后那个模糊的影子上!
「噗」的一声,有轻微洁癖的钟齐感到冰凉的液体扑在后颈位置,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失策,扎的时候没考虑会喷血。
身后传来一阵惊促的尖叫,甬道里蓦然出现的人群大队就像他们消失那样毫无预警。
钟齐立即戏精附体,悄悄插回蜡烛,换掉脸上这张镇定自若的神情,变得慌里慌张。他捂着后颈几乎跳起来,受到惊吓一般甩动手里的烛台,动作太大,差点误伤无辜。
惊叫的人跌在地上,指着他的后颈喊:“有血!有血!!”
钟齐挥动烛台,大喊:“滚啊!都给老子滚!!”
不明所以的人跟着骚动,出征口口声声含着讨伐公主的原住民本就紧绷的那一根神经被大力拉扯,瞬间恐惧到达高峰!
众人惊作鸟兽散,场面瞬间混乱不堪。
花了好一阵功夫,他们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但大队成员已经削减到原先的三分之二。
医师虽然也害怕,但还算冷静,她耐着性子问:“到底怎么回事?”
最先发起尖叫的男人指着钟齐,哆哆嗦嗦:“他的脖子……刚刚忽然爆出血来,我以为,以为他……”
钟齐左右张望,彷如一只惊弓之鸟。医师意识到公主似乎又再次对外来人动手了,便主动上前来轻声询问:“你受伤了吗?我看看你的伤口。”
钟齐摇了摇头,捂着后颈,依旧脸色惨白。
“这不是我的血。”他揉了揉后颈,瞧见一手的血,表情还有些后怕,“刚刚有什么东西袭击我,我就用烛台伤了他。”
“不会是公主吧?”
“公主开始动手了!”
“公主她会把我们全杀了吗”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如果我们不去惊扰公主,或许她还会给我们一条生路!”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冷静一点!”辅佐官终于看不下去了,她大喝道:“你们以为,就这么活着,比死亡舒服吗!”
“没有温暖的阳光,没有新的生命,没有新鲜的吃食。睁眼是黑夜,闭眼还是黑夜,就这么夜复一夜…漫无目的地活着,这跟死了又有什么差别?”
她说:“我不愿再做公主的阶下囚。”
钟齐很想插个嘴,跟她讨论关于生命的哲理。要按照他原先世界的正常逻辑,四十年保持原样,要么是凉透了,要么是一切都是某个人在做梦,基本就等于不可能。
但这可是副本,生命规则可能并不通用。
钟齐当即放弃这个想法,立马装出一副被鼓舞的样子,站起身来,毅然道:“为了我的儿子,我也必须打败公主,离开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儿的存在鼓舞了他们。这支濒临崩溃的队伍又重新聚拢了起来,继续他们的征途。
当初女王和骑士用生命将公主封在了皇宫的地下深处,几乎没人知道这具体的位置在哪。
除了摄政官。
作为当事人之一,她显然记忆犹新,带领众人来到一扇古朴的雕花石门前时,她犹豫了。
不知道有几尺厚的石门,居然有许多凸起的手掌印,数都数不清!门上的雕花都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有一些甚至看起来更像是一张绝望呐喊的脸。
不只是她,在场许多人都被石门上可怖的画面震慑,有的人吓得当场逃跑。
钟齐也是一副腿被吓软的模样。
又是一阵特殊的心理疏导,众人重新鼓起勇气。
大门的解锁简单平凡,辅佐官双手颤抖着向前推动,之见门后,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向下无限延伸的石阶楼梯。
楼梯百米外,被黑暗吞噬,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很难不让人产生黑暗中那下面是路,还是无尽深渊。
猎猎风声袭来,如同万鬼哀嚎,多人心生怯意,不敢再迈下一步。
钟齐故意说了一句:“我一定要离开这!”比较符合人设的台词,率先一步踏下楼梯。
脚步声回荡在这个巨大的空间,哒,哒,哒地飘到远方,又被墙面折回来,和新的脚步声衔在一起,成了一个永无止尽地死循环。
楼道很窄,紧贴墙沿,幸运的是建筑质量过关,没有出现楼梯坍塌的意外情况。
走了许久,蜡烛燃去一半,钟齐几乎快失去时间概念。
兀得,扑来一阵浓烈刺鼻的腥臭味,仿佛是腐烂了的血肉在密封处堆积那般,叫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作者有话说:
我麻了,我把星际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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