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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 这一项无需准备工作的活动放在影钟齐身上,有点难实现。他在白承身边辗转反侧,难以真正进入睡眠, 这叫他觉得燥闷。
白承以手覆盖他的眼, 随着黑暗,还有一股暖流缓慢涌入影钟齐的大脑。
轻柔有效的帮助他成功进入睡眠状态。
听着钟齐绵长的呼吸,白承试图用指尖抚平他皱起的眉峰, 却反而适得其反,引得山头起势。
仿佛在睡梦中他遇到了什么难题。
十分嫌弃钟齐的月光藤也一反常态,从白承手臂慢慢爬下来,青嫩漂亮的叶子一巴掌呼到钟齐眉间。
这充满报复性的行为勾的白承忍不住笑, 他用指尖戳了戳小叶子, 跟它说:“别调皮。”
戳过去的指尖反倒被叶子抱住,拽着他往钟齐脸上摸。
“嗯?你想暗示我什么吗?”白承顺着它。
碰到钟齐皮肤之后, 白承惊觉异样。一股浓郁的剥离感随着指尖溢出的光丝齐齐渗入钟齐眉心, 白承被一股晕眩感包围,他侧过身靠在床头,静静的闭上了眼。
影钟齐进入梦,意识倒很清醒。他仿佛置身汪洋深渊, 被水桎梏着, 行动滞缓, 十分艰难。
但他能呼吸,能漂浮, 身体也能感觉到水流冰凉的温度。
在这样万物死寂般静默的空间里,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钟齐能感觉到他的正前方, 存在着一个邪恶, 庞大,令人不安的生物。
不,影钟齐甚至不知道那算不算得上生物。那个东西带给他的压迫力远超他经历过的任何一个副本,彻骨的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幸好影钟齐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反应,所以不会被更进一步的拽进恐惧深渊。
这就是邪神吗?
他不可能会战胜的头号大BOSS。
迄今为止,影钟齐/钟齐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怎样的敌人,都不会产生这种绝对的压迫感,从一开始就感知到败态,无尽的绝望如同这黑暗一般将他笼罩。
视线落到远处泛着幽幽蓝光的地方,影钟齐才猛然发现这一片漆黑,如一座高耸巍峨的大山,竟都是邪神!
它沉眠于幽深静谧的海底深渊,仿佛被一团黑色云雾包裹着,雾角漫漶,和海水没有明确的交界处。影钟齐不知道这片汪洋有多大,就像他不知道邪神究竟有多庞大,他唯能料见的是,它的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会掀起轩然大波,被人们称作无法征服的海洋只能乖顺地蛰伏在邪神脚下。
影钟齐忽然能理解亲和者为何如此狂热了,只要见到邪神,人骨子里的慕强本性就会被唤醒。
时间稍有停顿,影钟齐忽得觉出一丝丝异状。
他好像看见了自己,另一个在水中飘浮,一模一样的自己。
大脑极速运转,影钟齐脑袋闪过一个奇异的想法,然后他从第二视角中见到了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白承。影钟齐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他的第一视角便看见邪神四周涣漫的黑雾具象化成一条条黑色的藤条,从影钟齐身边呼啸而过,直指白承!
没想到自己也会进入到钟齐梦乡的白承还没来得及理解眼前的一切,便惊觉所有视线被一道黑影覆盖!
下一秒,白承整个人被黑色的藤雾包裹起来。黑色的藤雾一得手,便马不停蹄地将白承裹成一个圈儿,蜷回巨大的本体之中。
影钟齐不是不去救,而是他刚要动作,邪神便看透了他的想法,敷衍似的伸来一根粗大的藤雾将他抽飞!
“钟齐!”水中的白承心急如焚,他情不自禁喊了一声,口中冒出几颗空气泡泡。事态发生之急,竭力挣扎企图挣脱的白承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其他,藤雾裹得紧,更可恶的是月光藤居然在这时候也倒戈阵营,延展枝条捆住了白承的关节,叫他动弹不得。
对影钟齐毫不客气的邪神对待白承态度却截然不同,白承本人也感受到了这点。那些藤雾虽然霸道,却没有一点恶意,它们只是紧紧地捆着白承,一圈一圈束缚着他。白承对这个物体也有几分猜测,猜它与邪神必有逃不脱的关系,可他根本来不及多想,思绪就被牵引着飘向别处。
藤雾最细长的尖端部分灵活的像是人的手,它们无孔不入,毫不客气顺着白承的袖口,领口,衣摆和裤缝探进去。
温柔的,急切的,轻车熟路地抚弄着白承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点。白承诧异极了,心底也生出了些许恐慌,他慌乱地使用精神攻击袭击这些藤雾的主体,但在探过去之后,直接沦陷在一股熟悉的精神海洋当中。
这是?!
白承心中一震,抵抗力度式微,直接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数的清枝蔓,数不清暧昧,白承四肢被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温柔地束缚,他横飘在水中,头发和衣物都随着洋流荡漾。藤雾感知到白承不再抵抗,终于放缓了侵略的步伐,黑黝黝的枝条缠上白承腰身,又一点一点往上爬,极尽撩拨,抚摸他每一寸肌肤。
另一根坏心眼的藤蔓往下探索,去亲近那独属于他的快乐。
他触摸过的地方都灼起了热意,点燃白承心中炽然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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