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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点头,脚步微动,随后就感觉握着手机的手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他有些茫然顺着傅闲的动作,垂眸看去,他首先看见的不是自己,而是傅闲有些颤抖的手,他眼底带了点茫然。
何书带来的护士只给他将左手臂的那块大玻璃挑出来,进了许多细碎玻璃渣的双手反而被放在一边,他最开始还提了两句双手需要处理,在看出了护士的敷衍之后,他反而闭嘴不言了。
但他心里更确定,这个护士和何书也是一伙的。就跟拦着他的助理一样。
此时没有处理的手,因为握着手机的缘故,让原本进入细碎玻璃而不停流血的伤口,看上去更狰狞一些,银色的手机背面也因此看上去有些可怖。
看见这一幕的傅闲此时既悔且恨,他咬着牙,口腔中弥漫淡淡的血腥味,说话却一再地放轻:“何倦,我替你拿手机吧。”
何倦顺从地将手机交给傅闲,在看见傅闲的额角竟然带了汗,脸色似乎也有些微微发白的样子后,他浓密卷翘的睫毛微颤,心底有点不好意思。他怀疑傅闲可能有点晕血,至少面对自己的伤他应该感觉有点不适。
这样想,他在傅闲接过手机后,将双手垂下,稍微往背后放了放,尽量不让傅闲看见,思考了两秒,他抿唇安慰了一句:“没事了,不用怕。”
他原本是想要安慰一下傅闲,说完后却看见傅闲接过手机的手非常明显的颤了一下。
傅闲此时胸肺仿佛被人狠狠揪着,尽管他已经足够小心避开何倦的手接过手机,不妨依然碰到对方的指尖,染了血的指尖仿佛结了霜一般冰冷,凉意顺着接触的地方一路传入他的心底,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竟然还试图安慰别人。
他轻轻伸手虚虚环住何倦,以保护的姿态带着他往门口走。
何书原本达成目标,是不在乎何倦走不走的,但傅闲进来后的冰冷凶狠惹恼了他。
已经把自己当作少爷的何书,在发发觉自己竟然被他瞧不起的何倦的同学的一个眼神吓到,心底就有些不痛快。
因为心底这一点不痛快,他带了点恶意上前拦住两人,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何倦,他是谁?你现在受着伤,怎么随便和陌生人离开?”
何倦被何书拦住,也跟着停下脚步,因为看见何书,他此时终于想起他今天之所以来这里一趟究竟是为了什么:“何书,你还没有把我的项链给我。”
何书一听这话立刻有点慌,原本的气势也弱了一些。他心知不能让何倦在助理面前继续说话了,心里也有点后悔自己竟然因为那一点不痛快把人拦住。
但他有几分小聪明,知道此时不能表现得太过心虚,于是他瞪大眼提高声音转移话题:“我不是想拦着你不让你走,你看你现在伤口还没处理,在医院处理好再离开不行吗?”
“这个人是你同学吧?你是准备让你同学陪你去处理伤口吗?也不是不可以,那我不拦着你了。”何书不给何倦说话的机会,心底的不痛快也被心虚压着,恨不得何倦立刻离开。
他看见何倦似乎还要说话,连忙又补充:“我这里要抽血,就先不陪你去了,到时候你花了多少钱和我说一声,我帮你付。”
一边高大的助理此时终于将眼珠微微从何倦身上移开,他没有忽略何倦说的项链两个字,心底因此带了点疑虑。
于是他对何书道:“小少爷,不着急,你可以等你表弟处理完伤口再抽血。”
何书表情因为助理的话凝住,他不知道助理的想法,疑心是不是对方在怀疑什么。
但助理更多的是看见因为被拦住而立在那里的少年,面色实在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出过于虚弱的白,呼吸听上去也浅淡。
他甚至看见对方站立处的地板不过一小会就积了一小摊血,几乎让他疑心多走几步对方身体的血都要流干净。
护着何倦的傅闲,目光扫过等候室的每一个人,最后在何书不甘的脸颊处停留了两秒,他面无表情,一字一句:“是,先处理伤口,其他的账待会慢慢算。”
这句话含着汹涌的沉怒,让原本就心虚的何书心底竟然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但很快他安慰自己,不会的,对方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要检测结果出来,他是夏家的小少爷,是豪门,普通人能拿他怎么样?
同何书不同,听见这句话的助理却准备回头跟老板说一下这件事。他跟着老板参加过很多酒会,眼力已经锻炼出来了,傅闲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眼熟,只是暂时没想起来对方的身份。
但他可以肯定傅闲大约是哪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听见傅闲的话,助理心中却升起不妙的预感。
别人还没接回来,这位小少爷就先惹了不该惹的人吧?
很快等候室门口来了两个人,一直置身之外,一言不发的护士长带着掩盖不住的惊疑出声:“傅主任?你怎么来了?”
来的是医院的急诊外科主任,他身边跟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沉默中年人,中年人进来后对傅闲道:“大少爷。”
主任医师是傅家有点关系的远亲,听见鉴定中心的等候室里有人受伤需要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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