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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枭伸手擦掉鼻腔新鲜的血迹,舌尖抵着尖牙,把手伸向了浴室把手。

门从里面打开,谢常殊一手开门一手擦头发,看到虞枭的刹那眼神躲闪不太敢看他,待看清他流得到处都是地鼻血,谢常殊哪还有那些花花心思,一把把人脑袋按进浴室洗浴盆,给人冲凉水拍额头拍脖颈。

虞枭的鼻血本就已经开始干涸,只是先前残留的血迹看着吓人而已。

见没流血了,谢常殊深呼吸,“你这一趟旅游真是多灾多难。”

谢常殊帮虞枭擦干了脸上的水,又去帮人洗手。

水龙头下,谢常殊的双手像是在虞枭手上嬉戏跳跃的鱼。

虞枭一手一只抓住谢常殊的。

谢常殊愣了下,就见虞枭站直身体,微微垂眸看着谢常殊,嘴唇微开,颤了下又闭上了。

“哥……”

他仿佛伤了声带。

虞枭紧紧看着谢常殊,双手很用力,谢常殊感受到了他手心灼烧的温度。

正要问,却被虞枭捏住肩膀,转身推出浴室。

“等会,枭儿,你病了。”

虞枭地声音隔着玻璃,沙砾感更重,“你帮我拿点药。”

谢常殊急忙打客房服务电话问附近医院。

他蹲在茶几边,门票被他扫到一边。

心里着急,心浮气躁,拿了旁边茶杯喝一口,随即皱眉,水里有东西。

他从嘴巴里吐出一个小茶包。

谢常殊盯着这茶包看了许久,脑子卡了。

一帧帧画面涌入脑中——

那朋友把药给他后,他随手扔进了包里。

后来朋友的纸包散了,里面地小药包滚得到处都是,谢常殊怕放书包里压坏了,正好那天即将上台开赛,时间匆忙,就放自己茶杯里了。

所以开赛那天他没带茶杯。

谢常殊呆坐在地上,用力把头发抹上去,露出额头透气。

中午虞枭似乎就用它喝过水。

他就记得自己刚开始见到虞枭的时候,对方只是有些困倦,身上有些小伤,但都不严重,怎么会突然又是发烧又是流鼻血的。

谢常殊给那朋友打电话。

那边很久才通,“大晚上睡特么这么缺德!”

“程林!”

“嗷,谢常殊,好哥哥,你这样我会短命的。”

谢常殊飞快道:“是这样,你还记得你给我地那个药吗?”

“昂,咋了。”

“我朋友吃了之后发烧流鼻血怎么办?很严重。”

那边来了精神,“卧槽,就是你那遍寻良方还是不行的朋友?他行了!!这药这么吊!!”

“我怕是副作用。”

“副啥作用……”

“你不是跟我说一次泡一小包,兑水喝疗养一个月吗?”谢常殊沉重道:“他不小心把二十包一起泡了,而且没兑水……浓度,估计有些高,而且喝得有点多。”

那边麻了,“你要搞死他吗?”

“说了是失误!我没想到……”谢常殊心累到不想说话。

那边:“那个,一起喝也太恐怖了……”那边语气迟疑:“你不是说你这朋友情况复杂,一般药都没用……或许没事吧……要不你还是进去看看?我怕万一出事……万一哈……”

谢常殊:“看什么?他症状就是在发烧,很烫,流了很多鼻血。”

那边:“看他有没有反应啊!有的话发泄出来应该就没事了……”

谢常殊恼火:“你语气能不能不要这么不确定。”

那边苦哈哈道:“我也没试过啊。”

“行,后面有事再联系你,你先睡。”

谢常殊挂了电话就去了浴室,却见虞枭坐在地板上,头顶花洒冲的全是冷水。

他朝谢常殊看了眼,很快又低下头。

谢常殊靠近,虞枭却往后退了退。

谢常殊安抚他:“别怕,不会有事的。哥给你看看,有事我们就去医院,医生都能解决的。”

虞枭声音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道:“别过来,你出去,我一个人待会。”

等虞枭后背抵到冰冷地墙壁,退无可退,他便防备地看着谢常殊,半点不让人靠近。

谢常殊就没这么难受过,他跪坐在虞枭面前,刚伸手,便听虞枭道:“求你了哥,你先出去吧。”

虞枭甚至不敢看他。

谢常殊关了花洒,干脆欺身上前,轻轻环住虞枭的脑袋,嘴里说着安抚的话,谁知人不仅没被安抚到,反而剧烈地发起抖来。

谢常殊也慌了,怕影响影响心态,急忙解释他出现这些症状的原因。

谢常殊找稀奇古怪地东西喂虞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对二人来说并不稀奇。

谢常殊轻轻道:“给哥看一眼,看有没有用。”

他手刚刚想下探,中途却被一只手大力截住手腕。

虞枭沉沉看着谢常殊,两人距离极尽,虞枭极力克制,声音却依旧有一丝颤抖。

“哥,出去。你重新找个地方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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