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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玦一愣,第一次看见这人这样,脑海里恍然浮现出苍鹤和唐杰面上的冷漠来,他们始终是父子,有些地方还是相像的。
秦玦想要上前,那人抬眼,清澈的眼瞳里载满了拒绝,一直显得亲和的人周遭浮现出了隐隐要压制他人的气场,那份气场秦玦不看在眼里,却因那份要阻拦他人的靠近的决心而止住了步伐。
他往后退了三步,仿若投降了一般举起了双手说:我不靠近你。
那人没有收回目光,反而有越冷的趋势,秦玦蹙眉,想了想,带着询问语气的开口:我出去?
那人这才缓慢的点了头,出了声,声音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带着冷意:不要进来。
呃秦玦指节微颤,这人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虽心里疑惑,但他听话的慢慢倒退着出了门,出门却并没有离开,而是不放心的靠在了门边,似是随时等他召唤。
小家伙从不知情爱为何物,现在是知道了,打击很大吗?
秦玦第一反应是这个,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他的小家伙不是这样容易被打击到的人,他敢爱敢恨,是很干脆利落的小家伙,他定是有其他缘由。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来,秦玦身子微僵,苦涩浮上了刚刚被甜蜜浸染了的心房。
若是如此,他这样便也能理解了
若是如此,他除了受着,祈求原谅还能如何呢
帝君一直守了树屋。
从那天起叶华都没出过门,东西也不吃,水也不喝。
脑海里断断续续闪过多年前的记忆,曾经深刻的不深刻的,记得的不太记得的,几乎全都过了一遍,叶华脑子有些昏胀。
他这次醒来,想着一切过往都过去了,他要珍惜眼前,珍惜未来,找回种子,好好生活。
所以,有意不去想过去,那些记忆就任由它模糊着,可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树屋,或许是因为像那幼崽的秦玦,他终是把过去的记忆全都捡了回来。
甜蜜的、珍贵的、沉重的、绝望的、痛苦的一丝不落的全捡了回来。
他这才发现,他也没那么容易放下
那幼崽痛恨他的眼神他至今忘不了,失去的种子的痛至今记忆犹新。
他不想怨恨,所以他不会去怨恨,唐杰和唐逸想留在人类社会和人类和平共处,他也能跟着他们一样,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发展成人类伴侣那样的存在是做不到的。
去跟那帝君说清楚吧。
叶华敛眸,终于起了身,他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只知道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
他赤着脚走出门外,靠着树屋坐在一旁的帝君听到响声,迅速站了起来,转过身来看他。
月光下,四目相对,叶华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清澈的被月光照射着微微反光,波光粼粼的,秦玦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你秦玦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间干涩,他咽了口口水,润了润陪着小家伙不喝而显得干涸的喉,发出了喑哑的声音:你都好几日不曾出门了,饿不饿,我温着你喜欢吃的糖羹。
好几日?已经几日了
叶华瞧着面前的帝君,他面色有些憔悴,明明是强大的君王,在月光和夜风的忖托下,竟然显出了几分的单薄,他唇泛起了死皮,唇色是虚弱的苍白,叶华微皱起了眉,脑海里闪出一个荒谬的念头来:你也没吃没喝吗?
刚问完,他却觉得不可能,人类几日不吃不喝,早就虚弱的站不起来了,眼前的人虽然憔悴,但还好好的站着。
他刚想着,就听到那人温柔的嗓音传来因为想跟你一起用餐。
叶华一愣,转头去看他,只看见月光下他温柔缱绻的眉目。
叶华心头不受控制的跳快了几分,这人怎么能把几日不吃不喝的原因都说的如此缠绵
叶华指节蜷了蜷,那人却似看到了什么,微皱起了眉,再然后,叶华就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起,赤着的脚悬空了。
地上凉,下次记得穿鞋。他说着,却不是抱着叶华进树屋穿鞋,而是将他一路抱下了树屋,进了别墅,里边也有鞋子,他将人放在了铺了地毯的地面上,翻出了鞋子和毛巾,单膝跪在地上,拉起他的脚轻柔的擦拭了他的脚掌,才温柔的为他套上了鞋。
脚掌微痒,那人为他穿鞋的模样,细心又周到,顾及到了他每一处的感受。
叶华有原叶华的记忆,知道在这个帝国,帝君的地位是最大最神圣的,所有人都崇拜他诚服于他,为他下跪,而帝君只需要高高在上享受着这一切就好。
可眼前的帝君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为他穿着鞋。
叶华说不上什么感受,只觉得心悸动的厉害。
那原本想要跟他说清楚的念头一再动摇,眼瞧着帝君要抬起他的另外一只脚,为他穿鞋,叶华忙退了两步,拿过了那只鞋,慌乱的套上:我自己来。
秦玦微顿,仰头看他:好。
仰起头的样子竟然给一种顺从的错觉,叶华捏了捏指节,只觉得心里的话没办法很好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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