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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齐心头忽地冒起森森寒意,尤其是他莫名觉得容怀手上的短剑,竟比平常的剑要雪凉森然得多。
中午的光从头顶上照下来凝于剑尖辉耀,让人联想到朝阳旭日,映得那张玉白的脸雪一样清透,风一吹花瓣从头顶上纷纷扬扬落下,他手握短剑,着实让人如临仙域一般。
但在场的众人却觉得头皮发麻,不寒而栗,他们满以为手到擒来,却到头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秦良齐震臂大声呼喊:“速速将他拿下!”
剩下的刺客悍而无畏地冲上来,就在他们的剑将近容怀的身体,近乎是同一时间胸口破开一道血口,容怀竟然在一息之间,以一柄短洞穿他们的胸膛。
秦良齐见他们的动作凝在当场,顿时心里莫名一沉,下一刻剩下的刺客整齐划一地仰面倒下,每人都是左胸上有一个鲜血直冒的血窟窿,容怀纤白柔软的手心短剑锋利冰凉,生生刺伤了秦良齐的双眼。
“怎,怎么会……”
秦良齐原以为自己是狩猎的猎人,但到头来却发现白日里的食素者朝他露出了狰狞的牙。
系统比他们还要震惊,声阶高得都几乎破音了:“宿主,你这就你说的略知一二,粗知些雕虫小技,剑术很烂!?”它的后台是能够检测技艺,宿主的剑术分明早就已经出神入化,可堪臻境!亏它之前还信了容怀的邪,毕竟上个世界身为剑修容怀都很少用剑,它还以为真的是宿主剑术太烂,不好意思拿出来……
不过是一息之间,地上便躺了一地的尸首,腥红刺鼻的血液淌得到处都是,把地上残红落花染透。原本美如仙境的十里桃花地,转眼变成了血流成河的人间炼狱。
“扑通——”对上一名刺客死不瞑目,躺在地上的尸首,恭王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膝盖一软径直跪在地上,连声磕头求饶,秦良齐面如死灰,然而听到远处的马蹄声他又眼前一亮:“是聂王!”
草木窸窣而动,声势浩荡的马蹄声转瞬来到近前,一匹高头大马踏风而至,前蹄高高悬起,一身玄黑甲胄的聂青猛拉缰绳,弃蹬翻身下马。
看见身材高大的聂王,恭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又重新坚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秦良齐咬牙道:“聂王大人可将庙宇四周都监围起来了?确保无人看到我们的行动吧?”
容怀也提剑看着聂青,聂青嗓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聂青一步一步朝容怀走去,秦良齐又急声警视道:“聂王当心,陛下剑术不容小觑——”
然而他后半句话,却像被捏了嗓子一样卡在喉咙里。
聂青走到容怀身边,弯腰将金冠拾起来,从怀里掏出手帕擦得干干净净,动作娴熟地为容怀挽上,然后俯身跪在容怀脚边:“陛下,臣已将庙宇围禁,叛党共计一百廿八人都已悉数收押。”
早在边疆收到秦良齐带有招安谋逆性质的信件之后,聂青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容怀,容怀并没有让他义正言辞的拒绝,反而让他顺水推舟做了场戏,把所有有逆乱犯上的叛党全都钓出来,彻底解决。
聂青之所以能如此顺利打入叛党内部,也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帝王能够放心一个手握重兵的番王做内应,是以秦良齐等人从未怀疑过聂青。
之前故意支走晏灼,也是为了以身为饵,给这些人现身的机会。
“做得好,”容怀轻抚他的发顶,视线越过聂青,落在脸色惨白的秦良齐身上。
秦良齐是怎么也没想到聂青如此忠心于容怀,冒着被猜忌的风险做了内应,要知道容怀惹是有心,完全可以以假作真,趁此为借口,将聂王这个心头大患完全铲除。
如今他大事已去,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容怀朝他走过来,那张脸雪玉精致,可因为黏上了一些飞溅到的血,反倒有种让人胆寒的恐惧。
秦良齐瞥到一地尸首,在大势已去之后,终于后知后觉感受到一股凉意没过头顶,牙关竟不自觉开始发颤,整个人坐在地上瘫软如泥。
容怀倒没有对他动手的打算,瓷一般玉白的手掌从怀里面掏出一方锦帕,一寸一寸慢条斯理地擦去脸上的血污,脚踩在被血浸透的花瓣上,轻轻拍了拍聂青的肩::“剩下这两个余孽,也交给你了,孤没有别的心愿,只是想他们体验一下孤所承受的药瘾。”
聂青俯身道:“一切皆如陛下所愿。”
也是这个时候,秦良齐才注意到聂青身后的众侍从马上还绑了两了个被堵住嘴,浑身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正是太丞章大人和晏九黎。晏九黎一直在装疯卖傻,他精通武艺,秦良齐偷摸交给他的任务本该是潜入御书房顺走传国玉玺,也好逼迫容怀事后写下传位诏书,没想到也被聂青一网打尽。
恭王心情大起大落,还以为聂王是来给他撑腰的,没想到竟然是容怀的人,顿时呆若木鸡,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回想到容苻的下场,肝胆俱裂,原本直起骨头又软了下去,跪在地上鬼哭狼嚎,指着秦良齐大呼:“陛下,臣弟是被蛊惑了啊,臣弟根本没有想谋反,只不过是秦良齐巧舌如簧,都是他一个人干的,于臣弟无关啊,臣弟知错了……”
聂王一声令下,侍从们就手脚麻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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