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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这本游记是后来又另外誊写的,上面不仅记录了各个地方的风景美食,还注明了许多详细的内容。
“谢谢,我收下了。”
“那行了,观里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景虚挥了挥手,刚准备要走的时候,脚尖又转了回来。
“范情,你和郝宿,你们俩就准备一直这样吗?”
他这话问得含蓄,但范情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暂时就这样。”
“唉,我还以为今年能吃到一杯喜酒呢,看样子是不能了。”
景虚以为范情和郝宿既然在一起了,必要的仪式还是会办一下的。但听范情的意思,竟然是没有这个打算。
他当然不会怀疑两个人的感情,毕竟范情都已经为了郝宿做到这个地步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会请你的。”
范情之所以没有这个打算,是因为郝宿。
他知道,他爱不了人。
两人之所以迟迟没有更进一步,也是这个原因。
范情知道郝宿不会拒绝自己,他可以让对方做很多事,但是他不想,这对郝宿来说不公平。
“那就一言为定了,上回有人送了我一坛好酒,我埋在了观后面的一棵大树下,到时候就挖出来给你们庆贺。”
话说到这里,才算是彻底结束了。
眼看时间不早了,景虚不再逗留,从小径处离开了。
而范情在打算带郝宿和文弥回去竹屋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脚印。
前两天下过雨,这里又很少会有人来,所以脚印就显得格外清晰。
范情自小跟在范钧身后,学习到的东西不光是书本上面的。有一段时间,他还跟着大理寺办过不少案子。
从脚印上来看,对方是一个身手很高的人。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无端端造访他们这里?
“怎么了?”见到范情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什么,郝宿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范情牵着郝宿的手,面色平静地往回走着。因为在外面发现了脚印,所以他在回去以后也细心留意了一下。
这一看就发现,他们竹屋周围也有不少痕迹。
来的人轻功都很高,又为了怕他们发现,是以竹屋周围都是一些比较不易察觉的痕迹,而不是脚印。
刚才那个地方离竹屋还有一点距离,才会出现脚印。
这个发现让范情心中略有不安,等到要睡的时候,都还是魂不守舍的。
“今晚不亲吗?”
忽而,耳边传来了郝宿冷淡的声音,他只是在以一种寻常的语气问范情。
因为每天都要进行的事没有发生,才会有此一问。
神不守舍的状态被郝宿这句话打断,范情侧过身就看到郝宿眉眼平静的模样。
他正在看他。
明明知道郝宿不曾动心,但范情还是被对方这个眼神蛊惑得有些情绪失控。
“亲。”
他回答着,而后勾住郝宿的手,慢慢伏了上去。
仍旧是点到即止的,范情脸色潮红一片,静静地偎在郝宿怀中,同对方一起闭上了眼睛。
半夜的时候,噩梦惊醒了范情。郝宿只感觉身边的人猛地抽动了一下,同时口中还大喊着:“不要——”
他的声音是郝宿从未听过的凄厉与恐慌,因为刚从噩梦中醒来,还在不停地喘息。
郝宿伸手摸到了范情额头惊出来的冷汗:“你做噩梦了。”
刚说完,就被范情以极度依赖的姿势抱住了。对方像是生怕他消失了一样,手臂勒得紧紧,同时还在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范情每叫一声,郝宿就应一声。
他应该是怕得厉害,以至于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郝宿,我梦到你……你离开我了。”
不等郝宿说话,范情将他抱得更紧,近乎是哀求的语气。
“别离开我,别……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没有离开过你。”与之相对的,是郝宿始终冷静的声音。
从被带进范府到现在,郝宿都没有离开过范情。
但对方像是过度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当中,范情急急地便要来亲着郝宿,仿佛是在以这种方式来构建出零星的安全感。
“郝宿……亲我,亲我。”
一贯温润的人从没有哭得这样凶的时候,那些外在全部消失了,只有无尽的脆弱。
郝宿在范情的眼泪中俯过了身,右手按在了他的后颈处,像范情平时那样亲着对方。
他的动作是慢的,一切都是慢的,但这种慢却极大地缓和了范情此刻的不安。
夜更深了,郝宿亲完范情的时候,对方的鬓角都被泪沾湿了。
他泪眼朦胧地看着人,忽然道:“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
夜半的噩梦提醒了范情,他因为郝宿而离开范氏,对方在郝宿身上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又怎么可能真的会放过对方?
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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