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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情的母亲静静地在那里听了一会儿,等到炮竹声暂时停了以后,才吩咐轿夫回去。
婚礼当晚,范情将景虚送给他们的酒拿了出来。不过他酒量浅,三杯都没到,就歪到郝宿怀里去了。
被抱起来的时候,他还神神秘秘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给你的!”范情说得满脸骄傲。
这是他重新给郝宿做的簪子,还是木簪,用的木料要比当年更珍贵。
可惜他醉得厉害,给郝宿戴了半天,也没有成功,最后还把自己气到了,眼睛都红了。
“戴……不上。”
他眼泪巴巴地看着郝宿,一股委屈劲。
“那看准一点再戴?”
郝宿将范情放在了榻上,握着对方的手,将簪子慢慢戴到了他的发髻间。
虽然簪子的形式比较简单,可由他戴起来,还是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于是范情就开始痴痴地盯住了人,“好看。”
“情情今日也好看。”
月影西沉,院内时不时有呜咽声响起。
前厅当中,文弥跟景虚、长九等人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喝完,大家皆相视一笑。
婚后不久,郝宿就带着范情去了庄子住。在卞城的花期要到之前,就开始动了身。
这回他们仍旧穿了新的衣服,还买了许多把琴,却不再有任何意外出现。
他们顺顺利利赏完了花,还一起作了许多幅画。
而后他们由卞城向下,一路又走了下去。范情还根据他们的游历,另外写了本游记。
至于文弥,在陪着他们去了卞城以后,范情就让他自己去闯荡一番。
以对方如今的能力,留在他的身边只是屈才,他希望文弥能够走得更高,更好。丞相府永远都是对方的家,文弥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听懂了范情的意思后,文弥朝他和郝宿分别恭敬地磕了一个头,便收拾好行李出发了。
离开之前,郝宿还给了他一块牌子,见牌子如见他,要是有什么人敢为难文弥的话,只需要将此令牌亮出来就可以。
这些年文弥跟在他身边,亦有属于自己的人脉,孤身上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马车继续前行,范情倚在郝宿怀里,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跟他说着话。
“漏漏,你为什么会是探花啊?”
“可能……皇上觉得我长得很好看吧。”
“那是不是有很多人家想要跟你结亲?”
“是啊,还有媒人专门要给我说亲呢。”
“你一定是把他们都拒之门外了。”
“这么有自信啊?”
“反正就是。”
……
欢声笑语飘荡在路上,不知不觉,他们在这个世界过了很多很多年。
长九靠着一颗聪明的头脑,生意越做越大。不过他并没有盲目,也没有失却本心,在赚够了钱后,就过上了清闲的生活。
景虚在郝宿和范情婚后第七年正式接管了嘉全观,成为嘉全观最年轻的一代观主。时常会跟长久做些布粥的善事,长九出钱,景虚出力。
文弥在离开范情以后就投了军,他没有依靠郝宿的权力,而是靠着自己一步步升了上来,最后真的成为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范氏虽然在范荀的手里走向了落没,可最后却又在范情手中发扬了光彩。
在跟郝宿外出的时候,他笔耕不辍,写出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游记,集风土人情、自然风光、历史文化于一体。因为写得简单易懂,且生动有趣,几乎人手一本,不识字的人会专门请识字的人为自己读上一段,好像自己也身临其境,去了那些地方一样。
不过那个时候的范氏,已经跟从前无关了,人们提起它,只会想起范情。
当初范章被贬不久,得知范钧出事了,想要赶回去,结果路上不慎遇到了山体滑坡。虽然他被救了出来,可一条腿就此落下了残疾,每逢阴天,都会格外的痛。这样的情况,注定他这辈子前途无望。
范章汲汲营营了一辈子,不想最后令范氏振兴的还是范情。
而范荀在范情重新回来以后,也落下了心病,身体时常难受不已。
他又是心高气傲的人,这些年知道外界的口风,愈发在家中待着,不肯出门。
至于郝宿,他在圣上四十几岁的时候就急流勇退,慢慢从朝堂上退了出来,并且还向对方推荐了不少有用之士。像郝宿这样的权臣,用的好是一把刀,用得不好,就会伤了自己。
眼下太子已定,朝中能用的大臣还有许多。圣上也不希望等自己死了以后,郝宿会把控朝政,因此留了几回,也就同意了。
并且由于郝宿如此懂得进退,一高兴还赏了他不少东西,又破格赐了块封地给两人。
这个世界中,范情一辈子都是快快乐乐,没有任何烦恼。
晚年他们就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小村落里,平时在村里溜达溜达,或者是看看日出,欣赏欣赏晚霞,偶尔也会种种花。
郝宿当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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